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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間,全都用在了懷桃身上。
如他所想,她確實越來越嬌縱。只要有他在,她從不使喚宮人,就愛使喚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半句重話都聽不得,非逼著他說好聽的話。
這一日早晨,貼身伺候的大太監將下月正式登基的典禮摺子送上來。
其中放在最上面的,是皇后所用典儀清單。
太子故意將清單從她眼裡晃過,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她從床榻上爬起來,從後往前看,腦袋擱在他肩膀上,睡意朦朧地問:“楚璆,這是什麼?”
太子:“孤登基的時候,會和孤封的皇后一起進行大典。”
她愣住。
太子餘光一睨,望見美人呆若木雞,數秒後,她眼裡全是淚,既委屈又絕望,問:“楚璆,你什麼時候選了皇后?”
她終日被他抱在榻間,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他也不讓人告訴她。
待他登基的時候,所有的麻煩都將掃蕩乾淨,後宮也將被遣散,她是他唯一的姑娘,以後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聽完她說的話,便知道她誤會了什麼。
美人梨花帶雨,實在楚楚可憐,加上眉眼間那一抹拈酸吃醋,簡直誘人至極。
太子並未急著解釋,低頭替她揩掉眼淚:“孤很早之前就定好了皇后。”
她哭得打嗝,淚珠大顆大顆地往外掉,“那……那我……我怎麼辦?”
太子撫上她的臉蛋,愛憐地吻了吻,他強忍住自己的笑意,淡淡地說:“放心,新皇后不會為難你,孤會護著你。”
她哇哇大哭,對他又踢又打:“你走開,走開!我才不要留在這裡,誰稀罕!”
太子嘖地一聲,不動聲色地將人攬入懷中,“你要是不留在這裡,就只能出宮了。”
她聲音更大,嚎啕哭喊:“王八蛋,楚璆你個王八蛋,欺負人!”
眼見太子就要露陷,他及時背過身去,趿鞋往外去:“孤待會再回來,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以後該怎麼和新皇后爭寵。”
太子在外踱步片刻,遇上禮部尚書入宮商議大典的事,一談便是兩個時辰。
待太子從議事房出來,已經是午膳之後。
太子腳步匆匆,徑直往椒殿而去。他心裡惦記著人,想看她因他吃醋,但又怕她會一直哭個不停。他領教過她的哭功,她倔強得很,哭起來,能將她自己哭暈過去。
剛走到殿門口,便望見椒殿的宮人急慌慌的,像是在找什麼。
太子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何事如此慌張?”
宮人齊齊跪下:“稟殿下,皇后娘娘不見了。”
太子身形一滯。
片刻後。
守宮門的侍衛接到命令,全宮戒備,禁止出入,與此同時,京兆尹接到密令,必須立刻在城中展開搜捕。
几案上擱著她的書信——
“我帶走了我最喜歡的首飾和衣裳,別來找我,我出宮了。”
太子暴跳如雷後慢慢冷靜下來。
他拿起那封書信看了又看,而後走到被破壞的窗欞下,那裡還留著幾個腳印,乍一眼看過去,像是誰翻窗而逃。
太子蹙起眉心。
按理說,宮人守在椒殿四處,她絕無可能逃出去,更何況,她就算逃,也不會選擇跳窗。
小東西怕高,半丈高的地方,她都不敢跳,更何況是高高的窗欞呢?
是他慌了神。
以為她過去成功過一次,這一次也是一樣。
阿琅被暫時調到太師府幫襯皇后大典出行,在沒有阿琅,且守衛森嚴的情況下,她真能像上次那樣避人耳目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
太子想到什麼,心裡有了打算,立即將人全都撤回來。
原本分派到各處去尋人的宮人重新回到椒殿,太子:“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再去尋人。”他頓了頓,交待:“不必守著內殿,都去外殿候著。”
話畢,太子淡定自若地開始看書,目光偶爾往博古架旁的衣櫃瞥。
天快黑的時候,太子傳膳,讓人將膳食擺在內殿的長案上,並不著急吃,聲音調高,像是故意說給誰聽:“孤竟忘了,李大人還在議事房等著孤。”
太子高聲吩咐:“膳食不必撤,就在這擺著,孤待會再回來吃。”
說完,太子踏靴離去,腳步聲嗒嗒作響。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