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肚子也止不住地疼了起來,清歌和清雲急的團團轉,她捂著肚子坐在原處,忽然聽見正門處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蔣成走進來道:“少夫人,大門已經跨了小半,您先去後面躲著,我帶兄弟幾個護送您往後退,角門那邊馬車剛備好,您趕緊坐上先走吧。”
正門能支撐這麼長時間已經是意外,重嵐見他神色沉穩,心裡不由得鬆了幾分,咬著牙問道:“我大哥和寧少爺呢?”
蔣成忙道:“重少爺和晏小少爺都無礙,如今您懷著身孕,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千萬要保全了。”
重嵐抿了抿唇,強忍著身子不適,被清歌和清雲扶著往西門處走,西門是連著山建造的,外面比別院其他地方要高,也最難找,重嵐剛到西門就聽見又是一陣沖天的殺喊聲起,既不是晏三樂帶來的人手,也不是晏和留下的親兵。
她驚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晏三思又調集來人手了?
清雲也是練武的,目力比尋常人好,墊著腳尖張望一時,忽然驚喜道:“少夫人,那邊人好像是來幫咱們的,正和咱們的親兵夾擊大爺的人呢!”
重嵐一怔,喃喃道:“金陵裡的兵馬估計都調去皇宮了,誰會在這時候過來幫咱們呢?”
“是我。”男人的聲音略帶疲憊,清朗悅耳卻一如往昔。
重嵐身子一顫,幾乎不敢轉過頭去,生怕這時候是在夢中,等被人攬進懷裡才清醒過來,顫聲道:“瑾年。。。”
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全下來了。
晏和瞧著比出徵的時候狼狽了許多,猩紅的披風沾了許多鮮血灰塵,流轉生情的眼裡佈滿血絲,可他還是回來了,帶著一身風塵,披星戴月地趕回來了。
他低低地嗯了聲,臉埋在她脖頸裡,伸手把她抱緊:“我從松江府一路趕回來,路上跑死了幾匹好馬,終於趕上了。。。還好趕上了。”
他在她頸項邊喃喃:“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這輩子不用在出徵打仗了。”他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嵐嵐,我回來了。”
重嵐抬起頭抽噎了幾聲,滿肚子的話堵在喉頭卻說不出來,只能道:“你,你仗打完了嗎?打贏了嗎?”
他應了聲:“贏了,我可以在家守著你生產了。”
她用絹子擦了擦淚:“你是為了孩子回來的還是為了我?”
他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腹,哄人的本事這幾個月總算沒放下:“為了你。”
她扯著他看了看:“不是說你被刺殺受了重傷嗎?在哪裡,讓我看看。”
他搖頭道:“一點小傷而已,被有心人推波助瀾,傳到金陵就變了味,你別擔心,我沒事。”
她只能木木地點了點頭,忽然又焦急起來,推著他道:“你別在我這裡磨嘰了,快去底下救人,我大哥和你寧弟還在院子裡呢。”
他道:“底下自有人照應,大哥他們必然無事的。”他忽然傾下身,直愣愣地吻了下去:“我許久沒見你了。”
清歌和清雲兩個瞧紅了臉,有眼色地齊齊轉過身去。
晏三樂手下的人雖然驍勇,但還是比不上晏和的百戰精銳,他們活捉了晏三樂本人,捉他的時候他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最後被晏和的副將乾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重嵐聽完大驚失色:“他可是長輩啊,你怎麼說殺就殺了?就算要他的命,你也該交由刑部處置,你這樣萬一被人發現了可怎麼辦?”
晏和搖搖頭,讓她服帖靠在自己懷裡:“到時候找人處理一下他的傷口,就說是死在戰。亂裡頭,反正是他咎由自取,其他人不會追究的。”
重嵐在他懷裡呆的十分舒坦,正想美美地睡一覺,又猛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拽著他的領子問的咬牙切齒:“被你打岔都忘了問呢,你和柳媛是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讓她在軍營裡呆了一天?”
晏和怔了怔才想起來她問的是什麼事兒,不由得好笑道:“她那日來找我被擋在軍營外,又口口聲聲說是我的。。。”
他不自在地咳了聲:“過了半日才傳到我這裡,本來我是想敲幾板子把人送回來的,後來被副將攔住了才作罷,只是把她什麼的人都棍殺了,派了幾個小兵送她回去。”
重嵐想到柳媛素來自命清高,卻不得不跟幾個軍中粗漢待在一塊好幾天,心裡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厚道地偷笑幾聲,又酸溜溜地道:“你跟她真沒什麼?我怎麼瞧她信誓旦旦的。”
她把這些日子柳老夫人和柳媛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又斜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