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們見此,尤不在意,還笑鬧著,慢悠悠的起鬨著,他們雖然詫異於顧卿晚能夠突破重圍,可也就是詫異了一下而已,並不在意,因為他們覺得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平添樂子罷了。
孫猴子還能逃出佛爺的五指山?
直到他們看到,前頭跑出去的顧卿晚竟然毫不遲疑,直奔向營帳旁的一匹吃草的軍馬,然後她竟動作敏捷,一個翻身就騎在了馬上,一拽馬韁,掉準了方向,接著竟然一簪子紮在了馬屁股上。
馬兒吃疼受驚,長長的嘶鳴一聲,揚蹄往西北邊兒跑去,眨眼就跑出了百來米,他們才面色大變,謾罵起來。
“操!這娘們會騎馬,追!”
“快攔住她!”
……
一群人拔腿去追,然而這眨眼功夫,顧卿晚已經策著那受驚的瘋馬,衝到了營地西北處。
顧卿晚方才洋裝躲避時,已經檢視的清楚,營地旁的地方都是兵丁紮營之處,現在站滿了看熱鬧的兵丁們,只有這西北處,卻不是兵丁的開拔聚合之處,反倒是軍需軍用押送處。
如今並非戰時,不怕有敵軍來偷襲營地,故而這些軍需軍備並沒重兵把守。且正要開拔,兵丁們所用的營帳,鍋灶,被褥,收起來的軍旗,還有糧草等物,統統都收攏了起來,搬運過來,裝車待發。
故此一堆堆物品疊放在一起,一輛輛馬車停靠在那裡,放的很是密集。
顧卿晚心知自己不可能縱馬一路奔出大營,那樣說不定還沒跑出去,就要被射成刺蝟。
那她現在唯一的機會就在這堆軍需上,她得想法子控制這些軍需,讓兵丁們投鼠忌器,只有拿捏住他們,她才有逃命的機會,再不濟,也能拖延些時間。
故此,顧卿晚一舉成功躍上了馬背,便毫不遲疑的扯著馬韁,掉準了方向,正對西北方,這才一簪子紮在了馬屁股上。
前世,父母都經常接古裝戲,雖然大部分時候其實都是藉助道具,或者替身拍策馬鏡頭,但是混到沈天王和餘美人那種巨星程度,沒點真本事是不行的。
故此父母都是會騎馬的,也在美國有莊園,還養了馬。作為千嬌百寵的獨女,顧卿晚怎麼可能不會騎馬?
她不僅會騎,還養過馬,騎術還委實不錯。
她坐下是戰馬,戰馬多挑選那溫順的,且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不能上了戰場隨便一遇到冷箭流箭便掉頭跑。顧卿晚手中銀簪的殺傷力有限,不過略紮了下馬屁股,馬兒受驚跑出,沒多遠,不覺得疼了,自然也就安寧了下來。
顧卿晚控著那馬便直奔軍需處,清亮的眼眸四下一掃,便有了主意,她策馬便往那拉著大木桶的馬車奔去,簡直是不要命的橫衝直撞。
這裡本是井然有序,突然便衝進來這麼一匹瘋馬,且瘋馬上的女人還捏著根銀簪,見馬就扎,頓時驚得拉車的馬都受了驚,紛紛嘶鳴著,亂動起來。
這一動便壞了,這輛車撞上了那輛,這匹馬踢著了那匹,乒乒乓乓,咕咕嚕嚕,頓時越來越亂,越驚越忙。這會子軍需處的兵丁都用早膳去了,此處就留了幾個人看守,還遠遠的在軍帳那邊。
這裡無人控馬,眨眼間就亂成了一團。
砰砰,隨著馬車上的木桶相撞,有的滾落到地,有的撞開了桶蓋,頓時便有晶瑩的液體流了出來,灑的到處都是。
顧卿晚回頭去看,頓時長鬆一口氣,她方才之所以直奔這木桶車,就是心中有個猜測。
這樣的木桶,密封的很嚴實,外頭還裹著一層牛皮油紙,一瞧就裝的是液體。
軍營中的液體,不會是水,駐紮的地方定然要選有河流和飲用水的地方,且若是水也不用包裝的這樣嚴實,那不是水,就只能是酒,或者是燒鍋造菜的油!
凱旋大軍,攜有酒也是說得過的,反正不管是酒,還是油,那都是一點就著的,正是她能用之物。
此刻見桶中流出了油來,顧卿晚又策馬衝了回去,對著那些木通車,便是一陣胡亂驅趕。那馬本就受了驚,再被她一通趕,更是撩開蹄子,四處亂躥,帶著後頭的木桶也到處滾,四處灑油。
這些說起來漫長,其實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那邊看守軍需的幾個兵丁,察覺不對後,吆喝著跑過來,這邊兒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哪來的瘋女人,天哪,油桶都漏了!”
“快,快射死她!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弓箭,拿弓箭來!”
……
西北角安靜的軍需處,頓時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