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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周清秋抬起頭來,用帕子擦拭過通紅的眼睛,道:“父親難道不信我的話嗎,若是燕廣王留情,女兒又怎麼會被嚇成這等樣子,秋露的肋骨被燕廣王當場踢斷了五根,後來他那個什麼侍衛就是當著女兒的面,兩根指頭就插進了秋露的眼睛裡,嘔!”

周清秋說著便又嘔吐了起來,丫鬟忙抱著青瓷痰盂侍奉。

周清秋何時見過那般血腥的一幕,當時就昏厥了過去,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醒過來以後都吐了好幾遭了。不僅如此,她的雙腿更是跪的青腫一片,方才丫鬟揉的慘叫連連。

見她這樣,吳氏心疼的不行,連連咒罵,道:“老爺,秋兒受了這等委屈,你若不為她做主,我們娘倆便回國公府去找父親做主。”

周清秋聞言抬頭,道:“還有那個沈清,不能放過他,我要將他扒皮抽筋!嗚嗚,母親,今兒的事情傳揚開,可叫女兒如何活啊!”

周江延站起身來,安撫了兩人幾句,道:“好了,你好好勸勸秋兒,我去找父親商量,秋兒是我的嫡長女,我怎會讓她吃這個悶虧。放心吧。”

周江延說著衝吳氏點了點頭,轉身大步出了屋,直接往周首輔周鼎興的書房而去。

今日周清秋是被抬著回來的,已經驚動了整個周府,周鼎興也在等著訊息。

見周江延過來他並未抬頭,將手中的文書處理批註後,放在了一旁,這才抬頭道:“怎麼回事?可問清楚了?”

因為事情涉及到了秦御,就是涉及到了禮親王府,故此周江延不敢大意,將在周清秋處所聽來的事情始末都細細說了一遍,見父親蹙眉沉思,他便道:“父親,這燕廣王從來就是個囂張的,這次雖然是秋兒先招惹上了他,但是他這般不給我周府一點臉面,不過是為這個從未見過的少年郎,卻是有些行事太狂悖了吧?會不會是禮親王府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所以在藉機敲打我周家?我們要不要將之前的安排暫停了?”

周鼎興聞言敲著椅背,他今年已有古稀,鬚髮都白了大半,然則精神顯得很好,眉眼間透著股精幹。

想了片刻,他搖頭道:“不會,倘若真是咱們的行事洩露了出去,依著禮親王父子三人的兇狠程度,今日只怕不止如此。再來,此次安排十分的謹慎,萬不該洩露出去才對。如今一切都已經籌謀妥當,後日宮中夜宴便要發動,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沒有暫停的道理。”

他言罷,周江延便點頭,道:“都聽父親的。”

周鼎興便又道:“不過也不可不防禮親王府一些,你去將咱們行事的痕跡都抹掉,到時候即便事情不成,也莫讓禮親王府查到我們府上來。只要不扯進去,萬事不怕,即便行事敗露了,也有威永伯在前頭頂著。”

周江延垂首應下,又道:“那個少年郎呢,他傷了秋兒,若然不給些教訓,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周家好欺!?”

周鼎興卻擺手,道:“你行事還是著眼太淺,要將眼光放遠,你才能看的遠,行的遠。那少年不過一個小角色,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他是個聰明人,在酒樓上已經將事情儘量的鬧大了,如今我們不僅不能動的,相反,還要防備著有人拿他做筏子來攻殲我們周府。你想想,倘若那少年現在死了,我們周家會如何?不要被內宅婦人左右的心思,遮擋了眼睛,她們頭髮長見識短,你若耳根子軟,她們一哭一鬧便沒了分寸,還如何立足朝堂?”

周江延不覺面色微微一變,道:“父親說的對,那少年是老鼠,不能打老鼠,倒傷了玉瓶。兒這就去讓人盯著那少年些,萬不會讓他出事的。”

周鼎興擺了擺手,道:“去吧,秋兒那裡讓她母親多多安撫便是。她性情驕矜,也該管教管教了。”

周江延恭敬應是,出去後半個時辰卻又進了書房,神情微微有些不好,稟道:“父親,剛剛接到訊息,那少年竟然被燕廣王看中,明日要其進禮親王府,為其建造房子。父親,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模樣,如何會有此等能耐,您說禮親王府會不會是想對那少年下手,藉機嫁禍給我周家?”

周鼎興面色也是微微一變,不過很快他便搖頭道:“不會,若是禮親王府真想要借那少年行事,捏死那少年又不留下半點痕跡,並非難事,何必再將人弄進王府去。許是那少年當真有過人的長處吧,不必派人盯著那少年了,既他入了王府,便不會輕易出事,禮親王府可是極護短的。”

周江延想了想,確實如此,恭敬應了。

顧卿晚並不知道這一夜因她鬧的三個大秦一等一的門閥府邸都不怎麼安寧,她早早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