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劉公公會意,立馬轉身走到一旁,和立在下面侍候的掌事宮女小聲說話,似乎是在吩咐著些什麼。
然後,太后威嚴的聲音又起,她對秦秋雪說:“秦秋雪,哀家可以赦免秦家除主謀以外的死罪,成全你的心意。但是你說什麼與佛無緣,與道有緣,哀家不信。既然你說你生無可戀,哀家便成全你。來人,賜死!”
秦秋雪聽到賜死兩個字,她倒吸一口冷氣,心臟猛地跳動起來,這感覺太微妙,好激動!
她跪地叩首,“多謝太后”。
然後內心小馬奔騰,開始呼喚系統君:系統君快回來,成了。
系統卻毫無回應。
秦秋雪內心一聲臥槽,上哪去了?別一會兒她死了,系統不在,她真掛了。
那宮女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托盤,上面有匕首一把。
然後……
然後就沒有了!
說好的三寶呢?毒。藥、匕首和白綾呢?為什麼只有一把匕首?
秦秋雪看著宮女走到身前,匕首就在眼前,劉公公脊背挺直的站在秦秋雪面前,給她送行,“太后娘娘恩典,賜秦秋雪一死!請吧!”
秦秋雪皺了皺眉,用刀子啊?
她眼角餘光看到上座的太后,太后定睛看著她,威嚴的鳳眸讓秦秋雪一顫。
罷了,罷了,她就別挑剔了。對準心臟,應該可以死的快點?
她如果現在退縮,不但自己回不去,太后剛剛承諾赦免秦家死罪的事情,也會被收回。那些人就算被關在大牢裡,被流放,也好過死吧。事到如今,她再怕疼,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天知道,她真怕疼!嚶嚶嚶,她為什麼要經歷這些?
司徒弘,別了!願你餘生一切安好。
秦秋雪想起司徒弘,眼角竟有些溼潤。她深吸一口氣,拿起匕首,閉上眼睛,手握著匕首朝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住手!皇祖母手下留情!”殿門大開,一錦袍男人飛身而起,疾風閃電一般飛身落在秦秋雪身側,他大掌一抓,狠狠的握住了秦秋雪手中的匕首。
匕首鋒利的刀刃劃開他指節上的面板,雪亮的刀刃上落下滴滴鮮紅的血液。
秦秋雪倏地睜開眼睛,張大嘴巴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驀地,她鬆開手中的匕首刀柄,驚呼一聲:“司徒弘!”
司徒弘手掌攥著刀刃,定睛看著秦秋雪,陰沉的眸裡是無盡深藏的怒火,是失落,甚至是有些受傷的神情——傷心的傷!
秦秋雪驀地低頭,她不敢看司徒弘的眼睛,她不敢看他那種似是受傷一樣的眼神。
明明她就是個替身罷了,司徒弘至於這麼深情不悔嗎?以前秦秋雪不知道司徒弘為什麼對她這麼好,今天她才知道,因為她長得像司徒弘的初戀情。人陸凝。
“弘兒!”太后尖叫一聲,起身揮著衣袖,喊太監宮女:“快!傳御醫!”
劉公公站在一旁,看著司徒弘手裡還握著匕首的刀刃,急得差點蹦起來,他雙手直抖,絮絮叨叨:“這是怎麼弄得?晉王殿下,快鬆開匕首吧!您何必這麼衝動,太后不過是試探雪夫人而已。這匕首的刀刃只開了一半,後半段是真匕首,靠近刀尖的前半段是鈍的,而且這是把伸縮刀!雪夫人就是真刺下去,也半點都事情不會有。”
太后賜死,是不能抹脖子的,會嚇到人,所以才會上這把匕首,因為這把匕首看起來更逼真,不會有被秦秋雪識破的可能。
劉公公現在腸子悔青,他要是早知道晉王爺會來的話,打死他也不敢用這把匕首,早知道就弄把徹頭徹尾都是假的。
司徒弘握上這把匕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是假的,不然他的手指不會只傷了一半。他現在只是在氣這個女人罷了。為什麼不等他來,為什麼自作主張?又為什麼非要死?
“弘兒,把匕首鬆開!”太后站在司徒弘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蹲在地上的司徒弘,司徒弘的眼睛卻始終停留在秦秋雪身上,他看著她,眼神又陰沉又狠。
秦秋雪被司徒弘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那眼神夠得上萬箭穿心的級別了,鐳射掃射一樣,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想她已經化成灰了。
秦秋雪皺了皺眉,顫。抖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司徒弘手背上沒受傷的部分,語氣裡滿滿都是商量的口吻:“你把匕首鬆開……”
秦秋雪說話間,仍舊不敢直視司徒弘的眼睛。
司徒弘仍是瞪著她,驀地大掌鬆了匕首,匕首應聲落地,落在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