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傷心欲絕,同年卻娶妻生子,納妾無數。
東宮也是一樣,很快有了新的昭訓,還有更多的姬妾不斷的進入東宮。
兩個人看似都忘了這一段,再後來,司徒凌藉著司徒弘班師回京的機會開始挑撥離間,讓司徒晨對此對司徒弘下手。
河道爆炸,秦秋雪入府,金丹毒計,都是他慫恿司徒晨乾的,之前還有很多很多,數不勝數。
他的本意是讓司徒弘動手,滅了司徒晨,讓司徒晨身敗名裂。
可惜,司徒弘這個心軟的傢伙,這麼多年,一直只防不攻,始終不動手!
所以司徒凌只好反其道而行之,他設下毒計,派了個美人去定安侯府,慫恿定安候王國舅貪汙,恰逢淮南水患,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再後來,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進行。
司徒晨果然因為他舅舅的死狂了!他想弒殺手足,他逼宮造反,一切都不出司徒凌所料。
兩個男人凝視著對方,在猙獰狂笑聲中,伴著東宮的大火燒成了兩具焦屍。
司徒凌不知道的是,司徒晨也愛過祝紅蓮,因為愛過,所以不能容忍她心裡有別人,所以才傷害她洩憤,以至於祝紅蓮鬱鬱而終。他的愛很自私,也很可怕。和司徒凌一樣,充滿了偏執變。態。
變。態偏執的愛,是場可怕的磨難,它如同沉睡的火山,一旦爆發,便會吞噬一切。
司徒晨如此,司徒凌也如此。
大火吞噬東宮,隨著這場大火,愛恨情仇皆隨風而逝。
清晨復始,金陵城中皇城東宮的方向,火已經滅了,但是沖天的黑煙依舊彰顯著昨日這裡發生了多麼慘烈的一幕。
太和殿內,一盞茶杯砸碎在了司徒弘的頭上,皇上一邊咳嗽,一邊怒罵著:“你就是容不得他們是不是?你把他們都害死,你就能當皇帝了是不是?你怎麼不把父皇也害死?你來!你把父皇也給殺了,把父皇也給殺了,你就可以當皇帝了!”
血順著司徒弘的額頭流下來,司徒弘卻始終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他攥著拳心,闔了闔眸子。
“說話!”皇上怒氣衝衝的又拿起了茶杯蓋子,司徒弘卻躲也不躲,只是說:“兒臣沒有。”
“沒有?”皇上冷笑,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揚著的手放下,他苦苦的笑了笑:“來人,擬旨!朕成全你!”
皇上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朕身體抱恙,日感心力交瘁,無力處理朝中事物,四皇子晉王司徒弘雄才偉略,當堪大任。朕英華已竭,今禪讓皇位於晉王司徒弘。另東宮大火,太子與鈺王酒醉東宮,不幸罹難,全國齋戒,居喪三日。”
皇上這聖旨出的,旁邊擬旨的太監手都抖了!
這是聖旨?這是諷刺人呢吧?
皇上這聖旨毒啊!
司徒弘跪在地上,面色深沉:“兒臣不敢,父皇正值盛年——”
“你去吧!皇位給你,王皇后留給朕,晨兒造反的事情,你就別追究了,他留下的孩子你要善待他們。”皇上揚了揚手,捏了捏眉心,令司徒弘下去。
司徒弘卻不動。
“父皇,兒臣知道父皇對兒臣有誤解,但是東宮大火,實在出乎兒臣意料之外。”
“走!你該上朝了,陛下。”老皇上看著司徒弘笑,笑得諷刺。
司徒弘眼底劃過一絲沉痛,他拳頭捏的咯咯直響,他知道父皇不會相信他的。
“兒臣告退。”
司徒弘出去,命人將王皇后帶來。
此事王皇后已經哭的快要昏厥,她看到司徒弘張牙舞爪的怒罵著,宮人將她拉進了太和殿。
司徒峻緩步而來,看見司徒弘拱手行禮:“陛下。”
司徒弘抬著司徒峻的胳膊,嗓音低沉:“三哥,你也要這麼喊我嗎?”
司徒峻望著司徒弘的眼睛,抿了抿唇,淡聲道:“皇權是把重重的枷鎖,江山社稷鎖在你的肩上,它把你高高架起。你走到這一步,三哥敬佩你,也心疼你。”
司徒弘側頭,負手而立,望著初升的朝陽,勾唇苦笑:“孤家寡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司徒峻拍了拍司徒弘的肩膀,嗓音仍舊淡淡,卻帶著幾許愧意,“三哥無用,這大魏的江山要靠你了。”
若當年司徒峻入主東宮,那司徒晨和司徒凌或許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只可惜,世事沒有如果。
更何況,就算是那樣,誰能保證,以他們兩個的偏執就不會起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