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竺玉只不過嚇嚇她罷了。只想聽她認錯,他再來好生管教一番。
這幾日在宮內商議,他以點明要帶屠娘前去邊關,卻遭眾人反對。可卻在他意料之中。對著眾人道“巫國之神獸乃是萬年白虎。白虎之女更是巫國國女所職,如帶上白虎之女,命理可算是把巫國剋制住了。”
此言不假,待人去查明後卻有此說,眾人無任何意義。
他早已摸清屠娘這性子急躁。不放身邊管嚴實了,指不定又折騰出什麼雞飛狗跳之事。他寧可關在身邊不放出去,也比那成日擔憂擾的心神不寧來得好。
而如今,看屠娘失神坐於著地上,是什麼火也發不出來了。
等屠娘回神之時,身子已被輕輕抱起,擱於床榻之上。
下人早已等候在外,輕敲門後,得到屋裡人應聲。才把這燒好的熱火一桶沐浴熱水端了進去。
屏風一遮,等人走開後。竺玉把門關上,用手輕輕試了試水溫,道“累一天了,你來洗洗。”
屠娘沒料到,剛走出去的竺玉又折了回來。是去叫人燒沐浴水去了。她還以為。。。他再也不回來了。
可心裡還難過著,悶聲道“你洗完了我在洗。”
這是一直以來的老規矩。他洗完後的水,她才洗。可竺玉此次,卻打破常規。站於床邊道“等你洗完,我在洗。”
屠娘只當他這是臨別時的溫柔,不願領情。側過身子向著床裡。給他留下一個背影“你洗完,我在洗。”
他不說話了,屠娘也不說話。倆人僵持半會,為了這桶水互相推辭著。還是他先打破這番推辭,直接把坐在床榻上的人抓過來。給她把鳳冠摘下,用手緩慢脫著衣裳。
對於此番親密,屠娘是臉一整紅一整白。揮掉了正松著她腰帶的玉手道“我自己來。”
這番抗拒,令他心生不快。卻礙於面子,冷著臉站於床邊。
可屠娘卻嚷道“你背過身去,我自己來便是。”
這可是。。。真抗拒他了。想必是,許久不見生出的那絲距離感。
他心煩躁,也不知是何故。只覺胸口那股子悶氣,想要撥出卻悶在心裡。背過身子,聽著身後細碎的脫衣聲,把那句質問吞在心裡。
你,為何如此抗拒於我?
她脫完後,看著站在床邊的竺玉,又看著離床有一段距離的水桶,小聲道“你站門邊去。。。對著牆壁可好?”
竺玉背影一僵,深吸口氣。輕哼一聲,邁著步子離了開。反手把門關上,聽著屋內水聲,站在門外看著滿天星辰。
真當他。。。想看似得。
屠娘快速洗完,就怕水冷。她也不敢多搓身子,怕把水弄渾了竺玉不願洗。幸在宮裡每日沐浴,身子才不那麼汗。
等竺玉進來時,她早已穿著衣衫進了床榻。背過身子面向牆壁,聽著他細碎的脫衣聲,以及入水之聲。
可屠娘現下,也是五味雜陳。竺玉此番所作所為,不像是離別之時那番情感。更像是斷頭臺上最後一餐,吃飽了好上路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糾結著,直到身後那人掀開被褥進了來。滿頭思緒以飛到腦外,身子一僵不知如何是好。
倆人又是一番僵持,誰也不動身子。。。。。。
還是他先道“你如不想回煙城,之後不能魯莽行事。任何事先於我真話相告,聽我吩咐。否則。。。”
“不會!我啥都聽你的!”屠娘回過身子,眼睛眨巴道。神情太過激動,致幾滴口水濺在他臉旁右側。
她伸手,往那半張俊臉上擦了擦口水沫子。卻被竺玉抓住手腕道“如你再犯事,由不得你不願,我也得送你回煙城。”
她凝重點頭,等竺玉鬆了開她,她靠近,輕聲細說“這回,我是真知錯了。”
“你為何,要去三王府?”
這是他一直以來想問的,此時也終是問出了口。看著屠娘猶豫的眼神,耐心等她說。可她說完,他卻。。。。。。
“你,想知道?”
他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深沉,甚至凝重。眼泛著幽光,直勾勾的盯著屠娘。仿若,她如真想知道,他定會說。
可屠娘,被這神情嚇住了。仿若他真說出口後,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他會不同於往日那般待她,更會做出什麼事來。。。
人都有不可提及的往事,屠娘是知道的。其實她懂,小倌店竺玉的過往,定是不同於尋常男人那般平凡。
況且他著性子,怪。在她這個女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