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儘自己最大努力去答對,科考如戰場,難道敵人來了,你還能因為沒準備好,就不打了?”
儘管田仲一直安慰著王泉等人,可一直到龍門開了,眾人進場,甚至等上面的主考官縣令訓完話,五個人還是有些不在狀態。
此時已經馬上要點名入考場,田仲也沒了辦法,只能歇了心思,在那等著縣令點名入考場。
很快,田仲就聽到上面的縣令大人唸到他:“王家村,田仲。”
田仲提著考籃走上前,躬身行禮道:“學生在。”
衙役從後堂領出王夫子,王夫子過來看了田仲一眼,對上面的縣令大人拱手,道:“王某保。”
王縣令於是從文案上拿出一份用紅繩綁著的卷子,給旁邊的師爺。
師爺捧著卷子,從上面下來,走到田仲面前,把卷子給他。
田仲忙雙手接過,對上首的縣令說:“謝大人賜卷。”
然後拿著卷子,到旁邊主簿那裡拿了帶座號的考牌,就進了考場。
田仲拿著考牌,按照上面寫的位置找到自己的位子,把手中的考籃和卷子放桌子上,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縣試考場分四場,每場一天,天明時開始,日落後不給燭結束,田仲瞅了瞅外面的天色,發現離天明還有點時間,也不急著開啟卷子,而是用一隻胳膊支著頭,閉目養神起來。
大約過了兩注香的時間,田仲突然聽到一聲鑼響,睜開眼,發現考生都已入場,而且天已經大亮。
知道考試開始了,田仲做直身子,揉了揉臉,拿過桌子上的卷子,小心開啟。
田仲沒有忙著做題,而是拿著卷子,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發現所有的題他都都知道,沒有因為失憶而出現遺漏,放下心來,拿出卷子裡的草紙,先打起草來。
歷來科舉考試,從小到縣試,大到殿試,無一不重視卷面整潔,有無塗抹,所以凡參加科考者,除非情況特殊,一定先在草紙上打草,然後才敢謄寫到卷子上,而且科考的草紙,為了防止作弊,也是要收回的。
田仲用了兩個時辰將卷子做完,又花了整整一個時辰謄寫,中間還吃了縣衙僕役送來的兩個熱餅,一直到太陽西斜,才把整個考卷做完。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遺漏和犯忌諱,田仲就收拾了一下,拿起卷子,拎著考籃,走到最前面交卷。
縣試的第一場考卷是由主考官縣令當場面批,以便篩掉學識不夠的,減少後面三場的應試人數,所以等田仲雙手呈上卷子後,旁邊的師爺就接過卷子,然後轉呈給縣令。
縣令拿過卷子,看了一會,在上面寫了個“上”,想了想,又寫了個“上”,然後對旁邊的師爺說:“上上,下場提坐‘堂號’。”
“是,”師爺應了一聲,從旁邊一個匣子裡拿出一個紅色的考牌給田仲,說:“明日按考牌,提坐‘堂號’。”
田仲聽了,心中一喜,縣試第一場,一般取其前十或者前二十提坐堂號,也就是下場考試坐在第一排,雖然是為了避免這幾人中有人作弊,學而不識,可縣試前幾,往往也從這幾人中取。
雙手接過紅色考牌,田仲又對縣令行了一禮,這才把考牌放到考籃,提著出了考棚。
出了縣衙,田仲向周圍看了看,看到王夫子的馬車正停在街道的拐角處,就走了過去。
“出來了。”
王夫子正站在馬車旁,看到田仲過來就說道,只是臉色有些不大好。
不過臉色不大好的不止王夫子,旁邊還或站或蹲著王泉王溪五個,這五個人已經不能說臉色不好了,而是直接面如死灰,活像剛剛去的不是縣試,而是刑場似的。
田仲被唬了一跳,忙問:“你們怎麼了?”
王泉蹲在地上,欲哭無淚的說:“當然是第一場就被刷了。本來還以為能撐上一場的,誰知這次改卷居然這麼嚴,只是錯幾個字,就直接被評了中下。”
王夫子聽了,忍不住叱道:“只是錯幾個字,你還想錯幾個?難不成你打算滿張卷子都是錯字!”
“可是第一場一般不是隻要做的差不多,就能過麼。”王泉委屈道。
“可現在是一般情況嗎,”王夫子氣的瞪眼。
“都是那些重考的,你說他們好好的,吃飽了撐的和我們來爭什麼。有他們在,我們怎麼可能爭的過!”
王泉憤憤的說,隨即轉頭問田仲,想多找一個同仇敵愾的:“二哥,你考的怎麼樣?”
田仲從考籃拿出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