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拉起韁繩,一揚馬鞭,駕著馬車朝別院跑去。
………
“今日的事,實在多謝田公子了,要不是公子,我家少爺這次肯定要多吃不少苦頭。”管家拉著田仲連連道謝。
田仲剛洗完澡,把被張苻吐的一塌糊塗的衣裳換下來,一邊繫著衣襟,一邊對在榻上躺屍的張大少爺說:“你說你也是,那饅頭酸了你還吃,看把自己弄成這樣。”
張苻剛被灌了湯藥,總算止住了吐,悲憤的說:“我也不知道那饅頭酸的啊,貢院的饅頭我吃著就沒有不酸的!”
原來院試為了防止作弊,除了考引,其他東西一律不允許考生帶的,所以筆墨紙硯、被子甚至連每場的飯食,都是由貢院的。而這次院試貢院準備的飯食,就是每人兩個饅頭,一份鹹菜和一碗水。
張苻頭兩場吃的倒沒事,第三場第一天吃的也沒問題,結果到了第二天中午,張苻忙著謄抄卷子,饅頭髮下來就放在一邊沒先吃,一直等抄完,張苻覺得餓的不行,就拿過來吃了,結果,快交卷時張苻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好容易撐著出了考場,就……
田仲無奈的說:“我的大少爺哎,現在可是五月,端午都過去了,中午日頭毒的要命,咱那號房又小,簡直像個蒸籠似的,你都沒發現考場上熱暈了好幾個麼,這個時候,你把饅頭放那快兩個時辰,那饅頭怎麼可能不酸。”
“我真的沒想到啊!”四體不勤的張大少爺也悔的想拍死自己。
“還好只是吃了一個酸了的饅頭,你又都吐出來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快歇歇吧,這兩天喝些白粥,把胃養好就是了。”田仲安慰道。
“唉,只能這樣了,還想著考完院試和你一起去醉春樓喝花酒呢,這下沒戲了!”
田仲頓時笑了:“剛考完花花腸子就出來了,行了,好好歇歇吧,還喝花酒,快養好你那嬌貴的胃吧!”
田仲看著張苻精神還好,放下心來,安慰了他兩句,又因為被張苻吐了一身,也沒什麼胃口用晚膳,就拿了點錢,打算出去逛逛。
張家的別院在離集市幾百步的一個深巷子中,取的是鬧中取靜的位置,這樣的宅子最是值錢,當然,值錢不值錢田仲不關心,他只知道出了門,出了巷子,就能到集市,很是方便。
田仲手裡拿著幾個銅板,隨手掂著,出了張家的大門,朝巷口走去。
走到巷口,田仲看著眼前熱鬧的街市,正糾結到底是往南走,還是往北逛,就聽到旁邊有人叫他:
“年輕人,老夫看你相貌堂堂,定是大富大貴的命,要不要過來,讓老夫替你看看。”
田仲扭頭一看,頓時嘴角抽了抽,原來在巷口旁有一個廢棄的石磨,一個老頭正坐在上面,旁邊站著一個青年,好像是他兒子,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頭扛著一個招牌,招牌上寫著:鐵口神斷,一生一卦!
這是個算命的!
田仲擺擺手,說:“老爺子,我不算命。”
“小友,老夫一見你就覺得你面目可親,彷彿如故交一般,老夫向來不給人算命,今日見了你,覺得和你有緣,才破例為你算上一掛……”
“老爺子,停!”田仲淡定的說:“我沒錢!”
“老夫豈不是那種貪圖錢財之輩!”
“我真沒錢!”
“老夫不收你卦金!”
田仲無奈的說:“老爺子,我手裡真只有這五個銅板,是今晚的飯錢,多一文都沒帶。”
“老夫說不要錢就不要錢,這卦絕對白送。”
田仲看了看自己手裡的五文錢,又看了看一把年紀的老頭,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把手裡的五文錢放到老頭面前,說:“算了,卦我不算了,這錢給你了,你拿著買幾個燒餅給你和你兒子吃吧,你也挺不容易的,這麼大的年紀還出來擺攤。”
說完,又對旁邊他兒子說:“你說你有手有腳的,還讓你爹這麼大年紀出來坑蒙拐騙賺飯錢,你良心也過的去,快回去找個正經活做吧!”
說完,田仲就要轉身回別院。
他飯錢都沒了,當然要回去繼續蹭張家的晚膳!
誰知他剛轉身,老頭就一把抓住他,彷彿被他錢侮辱似的,生氣的說:“小友,你今天不想算,老夫偏要給你算,老夫就讓你看看,老夫絕世神術。”
田仲滿頭黑線的看著老頭,很想抬腳就走,可衣袖偏偏被拽的死死的,想動手,老頭年紀太大,又不好意思,只好說:“好好,那你就給我算算,看在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