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聽的懂,而且晚輩覺得自己本來就會,甚至許多您沒講過的書,晚輩也看的懂。”田二實話實說。
“等等,”王夫子突然站起來,走到旁邊翻了翻,然後拿了一張卷子回來,直接遞給田二,說:“那邊有筆墨,你做做試試。”
田二知道王夫子這是要考他,接過卷子,就去旁邊做題。
半個時辰後
王夫子看著手中的卷子,不發一言,只是又去翻箱倒櫃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卷子,遞給田二。
田二不解,不過還是接過卷子,去旁邊做了起來。
這張卷子倒是比之前那張難了許多,題量也大,不過他做的倒也不是很吃力,只是用的時間長了些,一個時辰後,田二把卷子還給了王夫子。
王夫子只掃了兩眼,手就抖了起來。
等仔細看完,王夫子抬起頭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要考縣試了?”
田二實話實說道:“夫子,晚輩的情況您是知道的,三年前雖然大難不死,卻傷了頭丟了記憶,本來晚輩是打算等著親人來尋的,畢竟哪怕是死,也總得親人來尋個遺骨吧,只是這三年過去,卻是一絲音信也無,而且當初的商隊,也再沒見過,晚輩覺得再等下只怕也沒什麼指望了,就打算自己去尋親,而您和里正曾說過,晚輩講的是金陵的官話,八成是金陵人士,所以晚輩就打算去京城看看,只是囊中羞澀,實在湊不齊盤纏,才突發奇想,打算來科舉上賭一把,不怕您見笑,晚輩雖然失憶,卻一直覺得自己學問還是蠻好的,哪怕中不了舉,可考個秀才還是沒問題的。而朝廷有規定,只要有功名,住驛站和進城門就不用交錢……”
王夫子聽了,眼皮跳了跳,心道:你這感覺還真準!
王夫子摸了摸鬍子,沉吟了片刻,然後說:“既然你學問不錯,那就去考考,這做保的事,老夫應下了。”
田二一聽,頓時大喜,忙起身行禮道:“多謝先生。”
“行了,快回去準備吧,等報名時,我讓人通知你。”
“是,那晚輩先回去了。”
等田二一走,王夫子就匆匆出門,朝里正家走去。
“咦,老二,這大雪天你怎麼跑過來了,快進來,成兒,你二叔來了,快給你二叔倒熱茶暖暖身子。”
王夫子顧不上客套,一把扯住里正,說:“大哥,跟我進屋,我有事問你。”
“怎麼了,二弟。”里正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
“進裡屋說。”
兩人進了裡屋,王夫子往炕上一坐,就急急的問:“大哥,你給我說實話,田二當初怎麼來的?”
“田二?他怎麼了?”里正茫然的問道。
“你當初把他塞到族學時,說原來他是商隊的一個夥計?”王夫子看著自家大哥問道。
“對啊,他原本是商隊的一個夥計,後來遇到劫匪,重傷不治,人家商隊不好帶著屍體趕路,就來找我,問我能不能先讓人入土為安,等他們回去再找人來起靈遷墳,我就應下了,可誰知他後來居然活了,而商隊早就走遠了,他渾身是傷還失憶,我又不好把他攆出去,想著你那族學反正是公里的,因為有祭田,早晚還管飯,他雖然傷的嚴重,卻也沒缺胳膊少腿,掃個地擦個桌子還是行的,所以就把他送你那了。”里正說道。
“你確定他真是商隊的夥計?”王夫子問道。
“人家商隊的夥計說的,這還能有假,再說他那一手功夫,怎麼看也像是個押鏢的。”里正說道。
“那你當初見過他的身份文書?”王夫子盯著里正問道。
“這,不過是給個坑暫時埋一下,人都死了……”里正有些不自然的說。
王夫子一看,哪裡還不明白,他大哥八成是收了人家好處,不由嘆了一口氣,問道:“可問題是他現在是活的!”
“誰知道他當初會活過來,要是知道,我才不收呢,二弟你一直問他,難不成他身份不妥,是朝廷欽犯?”里正也意識到有些不對了,忙問道。
“是不是朝廷欽犯我不知道,不過,他很可能有功名在身。”
“什麼!”里正嘭的一下站起來。
王夫子看著失態的大哥,心裡不由又嘆了一口氣,當初他們家爹孃走的早,他大哥為了供他和三弟讀書,很是吃了苦頭,所以等他和三弟出人頭地後,對這個大哥,自然是百般照應,後來他三弟中了舉,在府學做教諭,他大哥也因此坐上了里正的位子,只是,他大哥終究能力有限,平時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