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檯面的大臣,幾乎都聚集到了祭壇。
田仲趕到祭壇時,就發現祭壇有些人滿為患。
“田編修,您來了,主子正等您呢,您來隨老奴來。”李忠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
“他等我幹什麼,”田仲撇撇嘴,“肯定沒好事。”
不過還是把手中帶的東西交給旁邊的小太監,然後跟著李忠進去。
跟著李忠進去後,田仲才發現這次趙孟呆的地方不是祭天的地方,而是旁邊的偏殿。
“你出關了?”田仲走過去,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看著上首批摺子的趙孟說道。
“如今既然天象不應在朕身上,也不應在百姓身上,朕自然不用再多費周章。”趙孟扔下手頭的摺子,抬起頭說道。
“所以你把那些大臣弄來,讓他們遭罪?”田仲說道。
“遭罪?”趙孟往後面一倚,“朕這是心繫臣子安危,給他們恩典。”
“哈哈哈,”田仲頓時大笑,“你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裝好人!”
趙孟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挑眉說:“難道現在外面那些大臣不是在說朕皇恩浩蕩?”
田仲止住笑,懶得回他。
趙孟知道讓自己說中了,笑了一下。
田仲不願意看這傢伙得意的樣子,就沒好氣的問道:“你叫我來又有什麼事?”
“聽說你前幾日不小心從屋頂掉下來了,現在身子可好?”趙孟隨意的說。
田仲沒好氣的說:“還不是拜您所賜。”
“這事朕可不擔。”趙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
田仲聽了頓時冷笑道:“就算那封信是真的,你當初就真無辜?”
趙孟沉默了一下,說道:“確實,朕也算不上無辜。”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一會,田仲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李忠忙要去攔,趙孟擺擺手,嘆了口氣。
田仲出了偏殿,心裡的火氣還止不住,索性直接出了祭壇,到祭壇山腳下的集市買了酒,隨便在山路旁找了棵樹,爬上去喝起酒來。
半壇酒下肚,田仲心裡終於舒坦些,也不願回去,就把酒掛在樹杈上,往後一仰,躺在樹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天上的雲。
天上的雲還是那麼的悠閒,不緊不慢的飄著,田仲無聊的看著一朵雲彩在那往前跑。
突然,田仲耳朵動了動,田仲不由輕輕坐起身來,就看到旁邊通往祭壇的山路上,一隊馬車正在努力的往上爬。田仲眯著眼了看,看到馬車上有一個齊家的家徽,顯然是一個齊姓大臣的馬車。
昨日趙孟下旨,讓大臣們都來祭壇,所以從今早起,從山腳到祭壇的馬車就絡繹不絕,幾乎沒斷過,現在來個大臣家的馬車,實在沒什麼奇怪的。
田仲坐在樹上沒動,一直等馬車走遠了看不見了,才從樹上跳下來,裝作要回祭壇的樣子,走到了旁邊的山路上。
等走到剛才馬車走過的地方,田仲看了一眼地上的車轍,突然笑了。
難怪他剛才聽到車轍聲有些不對,原來是這位主人“帶”的東西太多啊!
田仲抬頭看了看山頂的祭壇,能來這裡還“帶”這麼多東西,只怕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山上的祭壇走去,田仲心裡卻有一絲悲涼。
他們兩個都想讓他站自己那邊,可卻又都防著他,就像到了今日。
田仲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朝山上大步走去。
他們瞞著他,他又何嘗不是瞞著他們?
他們三個,可真沒一個好人!
第73章 事發
莊嚴肅穆的祭壇大殿中; 文武百官盤膝坐在蒲團上; 默默的念著祭文。
許多大臣為了表示心誠,甚至特地穿著粗布麻衣、不食葷腥; 以祈求上蒼,不要降禍他們。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 如田仲,他雖也盤膝坐在蒲團上; 看著像是在閉目唸經,可湊過去就會發現,這傢伙嘴壓根沒動; 甚至還有輕微的口水殘存在嘴角。
“田兄; 醒醒。”旁邊的嚴彥聽到耳邊有輕微的呼嚕聲; 睜開眼,看到田仲居然睡著了,忙伸出手偷偷晃了晃他。
田仲迷迷糊糊睜開眼,小聲問道:“有事?”
嚴彥被一噎; 無奈的說:“田兄,這是在祭天。”意思你怎麼可以睡覺!
田仲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 打了個哈欠; 閉上眼,小聲嘀咕道:“心意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