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傅書轉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田仲,淡淡的說:“老夫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該告老還鄉了。”
說完,一甩袖子下去了。
第47章 傅書
第一場隔岸射柳結束後; 嚴彥李琛秦明三人略做商量; 就定下了第二場比試的內容,花鼓做詩。
花鼓做詩; 顧名思義傳花鼓做詩,就是一群人圍成一個圈; 當鼓聲響起時,開始傳繡球; 等鼓聲停下時,繡球傳到誰的手中,誰就當場做詩一首; 要是做不出; 自然就要罰酒一杯。
此文鬥源於曲水流觴; 其實嚴彥等人一開始未嘗沒想過要效仿先賢弄個曲水流觴,只是他們選的地方不妥,雖然有水,卻不是溪水而是護城河; 護城河水急,弄個酒觴放在裡面直接就被衝跑了; 嚴彥等人無奈; 只能退而求其次弄成了花鼓做詩。
田仲等人倒不知道這些,其實對於他們來說; 說不定覺得花鼓做詩比曲水流觴更好,畢竟曲水流觴雖雅,卻沒有花鼓來的熱鬧好玩。
就像張苻; 一聽說玩花鼓做詩,眼睛登時一亮,和嚴彥說了一聲,就高興的跑上去了。
很快,中間就上了不下二三十人,還有不少想上的,只是動作慢了一些,看來只能等下一回合了。
這一場是秦明做東,秦明看著人上的差不多了,就笑道:“這二場,是花鼓做詩,如今正是陽春三月,這第一回,就以‘春’為題,凡繡球停者,限一盞茶做詩一首。”
秦明說完,示意鼓手開始擊鼓。
“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鼓聲響起,繡球開始快速的在人手中傳過。
下面坐的人頓時都緊張的看著那忽上忽下的繡球,想知道等下鼓聲停下時,繡球會落到誰的手裡。
田仲自然也不例外,在那興奮的想要看誰是第一個被繡球砸中的人,就在他估摸著鼓聲快停時,一位老者,走到他身邊坐下。
感覺到旁邊有人,田仲不由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來的老者。
老者也正在看向他,看到田仲疑惑的目光,無奈道:“你這孩子,居然還真失憶了!”
田仲看著眼前這個雖然不記得,卻感覺很是親切的老者,小聲問道:“您是?”
老者直接伸出手,在田仲額頭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連先生都不記得了,欠打!”
田仲眼睛一亮,雖然他記不起來,但這感覺沒錯。
田仲忙朝老者身邊靠了靠,開心叫道:“先生!”
傅書看著和以前一般無二的小徒弟,驚喜的說:“你記起來了?”
田仲搖搖頭:“沒記起來,不過先生給我的感覺沒錯。”
傅書聽了,心裡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惋惜,最後嘆息道:“忘記也好,說不定能活的更輕鬆些!”
田仲眨眨眼,看著傅書。
傅書摸了摸田仲的頭,突然在田仲耳邊低聲說道:“勿信他人之言,遇事三思而後行,切記,謹記!”
說完,傅書拍了拍田仲,起身離開。
田仲怔怔的看著傅書離開的背影。
偏殿
趙孟看著手中的傅書告老還鄉的摺子,嘆了一口氣,問下首的錢尚書:“先生那邊都安排好了?”
錢尚書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回道:“太傅把陛下您送的那些東西都封存在京城的宅子裡,並未帶著上路。”
“先生他老人家還是這麼犟啊!”趙孟有些頭疼:“算了,先生那性子勉強不得,你去信給青州刺史,讓他好生照顧,不得怠慢。”
“是,”錢尚書記下。
“先生的長子去年外放出京,今年吏部考核後,你給他挑個離青州近點的地方,讓他能多回去看看,先生年紀大了,剩下的那幾個兒子又小,身邊沒個主事的總是不妥。”趙孟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錢尚書趕忙應下,心裡盤算著等今年年中考核後,就給傅雲官升一級,把他丟到青州附近的州郡,讓他回去伺候他爹去。
趙孟把摺子放在旁邊的匣子時,手一頓,又問道:“先生走時,可去見了什麼人?”
“只去見了田將軍一面,然後就走了。”
趙孟把匣子蓋上,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搖頭:“還以為他會去見行宮的那位,誰想到,果然還是聽話的孩子有人疼。”
錢尚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行宮那邊,傅老會不會和田將軍說些什麼?”
“這個放心,”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