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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是暴露了她的年齡。

“呀,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周雨晴捂住嘴,驚訝的問道。

封嶸眉頭緊蹙,沉聲道,“我叫封嶸,是歡顏的同學。阿姨,請問您哪位?”

封嶸?

周雨晴聽過這個名字,她的女兒文歡月曾經提起過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還曾經一度對他表示過好感,直到在得知他出生貧寒後,才轉移重心,把目標放在了家世不凡的景廉身上。

不過封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起來還和郝歡顏關係不錯的樣子。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就郝歡顏那誰都愛答不理的怪脾氣,怎麼可能會交到好朋友?難不成……

一想起自己不久前收到的訊息,周雨晴臉色變了變,看向封嶸的目光也帶了些許驚疑不定甚至還多了一絲輕蔑與不屑,好半天后才冷淡的答了一句,“我是歡顏父親的朋友,受他之託,來幫忙照顧歡顏的。”

“那就是保姆了。”

周雨晴臉色霎時難看了幾分,她向來自視甚高,雖然因為家道中落不得不依靠郝父的資助,可從前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的她其實打心眼裡對於郝父安排她來照顧郝歡顏這一舉措而感到格外的不滿,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只能咬著牙認了。

脆弱的自尊讓她對保姆這一字眼尤其敏感,深恨別人這麼稱呼她,想當然的在聽到封嶸這句話時她有多惱火。

看著一臉不忿的女子,封嶸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那碟青菜,看向周雨晴的目光不免帶了一絲審視。

這讓周雨晴頓時清醒了過來,深怕封嶸看出些什麼,忙道,“哎呀,最近歡顏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胃口越發的古怪了,就喜歡吃這些沒滋沒味的東西,肉什麼的沾都不肯沾,真是讓我擔心啊!”

然後她像搶似的端起桌上的碗筷,疏離的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封同學快回家吧!阿姨還要幹活,就不送你了。”

喜歡沒滋沒味的東西?不愛吃肉?

回想起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飯時,素來無辣不歡,鍾愛葷食到甚至讓他十分擔心其營養不均衡的郝歡顏,再對比如今筷子都沒動過幾次的菜餚,封嶸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見封嶸沒有反應,周雨晴急了,索性又直接下了幾道逐客令,封嶸才強壓著怒氣,目光沉鬱,連客套話都沒說一句就轉身走了。可把周雨晴氣個好歹,在心中暗罵封嶸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沒教養。

越罵越來勁的周雨晴把盤子往桌子上一摔,大步流星的就走到郝歡顏的房間前,猛砸她的房門。

“郝歡顏,你出來,郝歡顏!”

房門被人從裡面倏地一拉,砸門的周雨晴一時受力不住,立馬就跌倒在地上,剛想叫嚷卻在看清了郝歡顏的黑臉後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被吵醒的郝歡顏臉色十分難看,駭人的氣勢從身體中迸發出來,壓得人幾乎忍不住匍匐在她的身前。

周雨晴被她外放的氣勢嚇到了,完全不似剛才來勢洶洶的囂張樣,而是如同一隻落水的鵪鶉滿臉狼狽,目光中全是驚疑不定。

“我說過,晚上十點鐘以後不準再進我的屋子,尤其是我的房間。你忘了嗎,周阿姨?”

郝歡顏的聲音不大,對於周雨晴而言卻如同一道驚雷,炸得她震耳發聵。

她當然記得,打從她來這裡的第一天起,郝歡顏就將這些規矩寫在紙上讓她看過。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忘了分寸,才會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

說實在的,郝歡顏這人說好伺候也好伺候,說難伺候也難伺候。

她好就好在不講究,吃喝穿戴只要過得去就不會多說什麼,這也是周雨晴這些年來為什麼敢私下剋扣郝歡顏飯食的原因。

而說難就難在她對時間安排的執拗。大概自閉症患者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郝歡顏更是個中翹楚,她對某些事物的苛刻簡直可以說是達到了極致。

例如早中晚每個時間段必有一個規定吃飯的時間點,早一分鐘晚一分鐘都不行;每個星期必須在屋子裡搞一次大掃除,除此之外的時間再不準進她的房間;討厭跟人共處,哪怕身為保姆的周雨晴也不能跟她同住,而是被要求搬到對面的房子,甚至只有在周雨晴把飯送來人離開以後她才會從房間裡面出來吃飯等等。

所以周雨晴平常很少見到郝歡顏,尤其是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可以說是沒見過了。

她依稀聽文歡月提起過郝歡顏的改變,卻也沒料到竟會變化這麼大,不過短短的時日,郝歡顏就如同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