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郝歡顏冷笑,幾個士兵見機只意,不顧莊親王的威脅辱罵甚至是跪地求饒,直接將他拖了出去,斬於馬下。
聽見莊親王陡然消失的哀鳴,諸臣更是驚慌不已,有膽小的,甚至直接尿了出來。
“槍桿子裡出政權,哀家手握大煊百萬雄師,你還能拿什麼來跟哀家鬥?”郝歡顏搖頭,輕聲道。不知是在對死去的莊王說,還是在對在場文武百官說。
群臣看向她的目光頓時越發的恐懼。
從前郝太后雖然垂簾聽政,可他們總覺得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哪懂什麼國事?所以多有敷衍。
後來郝歡顏不顧眾臣勸阻,執意領兵親征,他們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堅信郝太后不過只有匹夫之勇,不堪大造。哪怕她打過無數勝仗,甚至從無敗績,傲慢的朝臣們對她的印象也已是根深蒂固,除了一個凌亦淼,竟無一人真心臣服於她。
可現在郝太后撕開平和的外衣,伸出了利爪,他們才發現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們所以為的單純小白兔,而是一隻強大到可以撼天動地的猛獸。
這樣對比鮮明的認知讓朝臣們對郝歡顏的畏懼一時達到了最頂峰,再加上她血腥殘暴的鎮壓,從此以後,竟再無一人敢與她分庭抗禮,唯有匍匐屈從。
“繼續。”郝歡顏對太監揮了揮手,對方便忙不迭的繼續完成自己的使命。
“謀逆者魏王,滿門抄斬!”
“謀逆者梁郡王,滿門抄斬!”
“謀逆者禮部尚書郝明忱,滿門抄斬!”
“謀逆者臨江侯易無塵,滿門抄斬!”
……
……
……
太監每報出一個人的名字,其人便面如死灰,再被無情拖走。而沒被唸到的朝臣則悄然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提心吊膽,等待著下一個被宣判死刑的人。
迴圈往復幾輪下來,有心人才覺出味來,看著所剩無幾的皇室宗族和被拔除的差不多的郝家一脈,他們霎時臉冒冷汗,背脊泛涼。卻連看龍椅上的女子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得默默垂頭,接受這個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還未結束,殿外突然跑了一個小侍,附在太監總管耳旁說了幾句話後,太監總管霎時變了臉色。
“太后……”太監總管跪在郝歡顏身側,嚥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話裡還是沾染了幾分悽惶。
“聽說郝國公受到打擊,一時急火攻心,就……就這麼去了。國丈(郝明懷)他哭嘆愧對先祖,也以頭觸柱……不治而亡。”
死了?都死了?
是啊,爺爺一生為家族肝腦塗地,如今失了榮耀,又接連失去了兒子和孫女,豈不痛乎哀哉,一命呼嗚?
而父親本就因一雙女兒立場不同,明爭暗鬥,你死我活而左右為難,只得退居二線,兩不相幫。後來一方勝,一方敗,他心疼郝歡月,偷偷地接濟多日,豈料郝歡月還賊心不死,藉著他的疏忽毒死了他的親外孫,自是悔恨交加。偏又到最後竟得知了郝歡月並非他親生,更是火上加油,生不如死。現如今自己也捨棄了郝家,父親必是絕望至極,生無可戀了吧。難怪會嘆愧對祖先,他的識人不明,他的疏忽大意,他的裝聾作啞,故作糊塗,害了自己這個女兒,害了煜兒這個外孫,還害了整個國公府!他如何不以死謝罪!
郝歡顏在心中咒罵,眼角卻是紅了一片。
郝歡顏,你始終都是個孤家寡人!你是個徹徹底底的輸家!
恍惚中,郝歡月死前的話再次在她腦海中浮過。
郝歡顏閉了閉眼,
☆、第五十九章
郝歡顏猛然睜開眼,看了一眼被摁在胸口的長命鎖,陡然起身,呼吸急促,心如鼓錘,跳得厲害。
她第一次這麼清晰地記住自己的夢境,輝煌的宮殿,冰冷的王座,斑斑的血跡。這一切的一切完全不似虛構,反而真實的可怕,好像她曾經經歷過一樣……
郝歡顏咬住嘴唇,心中無端生出一種即將失去什麼的恐慌,讓她既是心急如焚,又是不知所措。她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溫潤的長命鎖,倏地下定了決心,穿好衣服,直接拿起手機、錢包和身份證就衝出了房門,打車前往機場。
她要見封嶸!
郝歡顏滿心滿眼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若是錯過了這次去找他的機會,以後他們就再難相見了。
坐在計程車上,郝歡顏聽見電話傳來的無法接通來電轉駁聲,眼底一片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