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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歉咧刑猓�20分),等全部結束後,張磊覺得不出意外,自己可以上大學了。

曾文鑫感覺就很一般了,政治應該行,可是數學幾何題他沒做幾道,語文的拼音什麼應該都對的,但是什麼狀語、主語自己分不清的,化學就別提了,從來沒上過課,不知道最後能得什麼名次。

一個月不到,縣裡就傳來了訊息,他們礦區三個人,張磊的分數最高,排位在縣裡都是頭幾名,曾文鑫分數在中下,還有一個本地人也是中游分數。要好的工友得知都嚷嚷張磊請客,張磊爽快地在食堂請了幾個人一頓,大夥兒都在猜他會被分去哪兒?

那年大學在縣城招生的學校和專業都貼在公社的辦公室牆上,中專不提,大家都知道的名校:復旦有5個名額,交大、同濟、華師大都有數個、中醫學院有1個名額,這麼看的話,進哪個都很好。

時間進入了8月,通知還沒來一張。三個人都有點著急,去縣城打聽了下,得到了報紙上刊載的張鐵生的訊息,剛剛進行過的考試已經無需宣佈失效,曇花一現的夢想又一次被無情地撕碎,命運再一次對渴望學習的知青開了一個玩笑……

第18章 撥雲見日

顧廷愷伸出左手臂給面前這位女大夫,血壓計顯示出壓值是110,拆下來換了另外一個胳膊,這次顯示出160。女大夫大概20出頭,看著相差頗多的壓值,她蹙了蹙眉頭:“再量一下”顧廷愷又伸出了胳膊,這次是150,,還是不太滿意,“最後量一次”,沒想到是138。

“你這個血壓我沒法給你量”,女大夫非常惱火的站起來。

“為什麼沒法量?”

“你自己曉得!”

“我只曉得我現在天天在家蕩著,你說吧!怎麼量!”被一個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同齡人這樣斥責,顧廷愷的血液一下就衝上了腦門,他瞪著眼睛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

沉默了一會兒,女孩子柔聲地說:“那我們再量一次好伐!”這次她臉上的氣憤明顯變成了憐憫。

走出地段醫院,顧廷愷往十六鋪趕,他回上海已經4個月了,準遷證明還沒有辦下來。這些天他被要求天天去複查,量血壓時,在醫生給血壓計加壓的那一刻,他就拼命地把十個腳趾往裡摳,提肛收腹,讓肌肉緊張起來。可能是因為沒有血壓計平時訓練的緣故,所以他現在還無法很好掌握住肌肉的緊張程度對血壓的影響,才會出現剛才忽高忽低的那一幕。

姆媽在家肯定是在糊紙盒子,弟弟不知道去了哪裡,本來他以為自己出去以後,妹妹就不用插隊了,沒想到他才走一個月,他二妹妹就被安排去了崇明農場,好在那邊聽說生活條件不錯,去年過年,妹妹回家帶了自己養的兩隻雞,害怕在船上雞叫被發現,還提前餵了安眠藥。①

到了十六鋪,謝過幫著看車的老伯伯,趕緊蹬起來就往碼頭上趕,他回來以後因為沒有戶口,也就沒有工作和糧油關係,一個大小夥子在家吃閒飯,自己都覺得退招水(丟臉、難為情)。找了認識的回滬青年一打聽,幹什麼的都有,膽大的有做康樂球牌的,聽說一天最多時做100多塊啊!膽子小的就在小菜場擺攤頭,賣賣三角褲、胸罩,膽子放開的呢!賣螺絲、賣油墩子、賣蘿蔔絲餅。

大街小巷裡,到處都是知青們的地攤,但是擺康樂球會有警察來衝,小菜場也有地痞的,顧廷愷最後還是決定租了輛黃魚車拉貨,水產批發就不要想了,這種保收益的地方早就被劃地盤了。他就到處跑活,冬天去煤氣站幫人家拉煤,開春了就在碼頭拉貨、拉人,從十六鋪蹬到中山北路,一趟五塊錢。有時也拉外地客人去外灘、城隍廟,不過要小心聯防隊和警察來衝車,有時活好能幫著拉點水果什麼,就這樣慢慢攢著血汗錢。

當他能夠把血壓控制的要150就150,要160就160時,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月,他的準遷證明終於下來了,這時他才算真正邁進了回滬知青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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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綺菲看著不遠處正在幫她施肥的周敬平,有點無奈,自打他第一次來幫她幹農活時,她就明確拒絕了,直說這樣被人看到說嘴對她的名譽有影響。可是周敬平似認真似打趣地說:“你現在回不了城,招不了工,名譽好不好對你來說體現不出啥重要性,至於你說有人說嘴,那更好了!先在你身上蓋個戳,省得有不長眼的出來壞事。”陳綺菲氣急,挑起擔子去了隔壁的辣椒地,周敬平也不急著去追,笑呵呵地轉身繼續挑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