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對他。
玄天睫毛一顫,羽劍光芒大盛,他並不需要運力,就這麼刺過去,一樣可以結束蘇芮。
但他的拇指卻微微一滑,劍鋒難以察覺地偏了一分……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有人大喊:“王八蛋,住手——”
妖修們正在屏氣凝神,忽然被這一聲震住,齊齊看向那大吼之人。
卻是向右吐出了口中爛草,隨著他的掙扎,噗通一聲,還有一個瓶子滾落在地。
妖修們都嚇了一跳,直覺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紛紛向後躲去。
向右哪管什麼東西掉了,破口大罵:“王八蛋,烏鴉尚知反哺,你卻要殺你的娘,你有什麼資格當妖皇?”
你的娘?
眾妖修沒轉過魂兒,誰是誰的娘?
向右眼瞪著蘇芮的方向:“那就是他的娘,你問問他自己,是誰把他辛辛苦苦孵出來的,別說斷了他一隻手,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是天經地義!”
“老夥計,你說錯了,根本不是他的娘斷了他的手,而是他的爹,這王八幹不過他爹,要讓他的娘當替罪羊啊!禽獸啊……”向左也學著向右吐出口中的草,憋著氣兒一口氣把話說完。
朱雀臉色難看至極,周身氣流湧動,伸手就朝二老拍去。
玄天臉上閃過錯愕,一念間,羽劍攔住朱雀,朗聲道:“本尊自從統率妖族以來,凡事以妖族為先,兢兢業業,但求公正公平,為天下表率。自問或有所遺漏,卻問心無愧。若不讓這兩人說個明白,豈非有損本尊威名?”
朱雀忍住怒火躬身道:“主上說的是。”
秋芙本來跟在朱雀後面想結果了二老,此時不得不退下。
這時銅甲熊見那瓶子沒有爆開,他素來膽大,悄悄撿了起來,聞了一下奇道:“這是什麼毒物,香香甜甜的。”
眾妖修都看向銅甲熊手裡的瓶子,熊甲熊的手非常大,那瓶子只佔了他半個手掌。瓶子與尋常玉瓶不大一樣,上下都是一樣粗細,半透明的瓶壁隱約能瞧見裡面金黃色的液體。銅甲熊說著,忍不住拔開木塞,一股混合著花香的甜蜜氣息衝到鼻子裡,他竟忍不住用手指蘸了一下塞到了嘴裡。
這個沒腦子的吃貨……
朱雀在心裡罵道,卻見銅甲熊臉上露出了一種夢幻般的表情。
熊,本來就愛吃蜂蜜。哪怕銅甲熊練成了人身也改不了這個本能。但是,這頭熊一直在深山老林裡修煉,直到遇見朱雀才被帶了出來,他從來沒自個兒到人修的城鎮裡去過,哪知道還有這種經過調和的美味,況且,這還是經蘇芮特別提煉的。
眾妖修看著銅甲熊吃了一爪子毒藥又吃了一爪子,竟然還沒有死。
向右最先反應過來:“王八兒,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娘專門給你準備的‘毒藥’,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孃的!”向右這個時候就是胡扯了,本來蘇芮給他這東西是知道玄天嗜愛甜食,能用這氣味兒引發玄天的好奇得到一個說話的機會。哪知現在向右直接套在她身上了。
那香甜的氣息早傳到了玄天鼻子裡,他本來還沒什麼反應,聽見向右話竟然立即泌出了些口水,臉頰卻是轉向蘇芮,手中羽劍一揚,咔嚓一聲,覆蓋在蘇芮臉上的冰應聲而裂。
“這是給我的?”
玄天這個問題,讓很多人心驚。
二老拼命地衝蘇芮使眼色,先跟這龜兒子搞好關係再說。
蘇芮先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後快速道:“不是。你聽著,在白戒裡面有一個青玉盒子,那盒子裡有很重要的東西,能對付你對付不了的屠牛。你可以殺我,但是不能殺他們兩個,只有他們才知道開啟盒子的方法。信不信由你,不過你試一下就知道了。”當著重霓凰的面,蘇芮只能說到這種程度,她也不計較戒指是誰的了,只希望玄天能給二老一個機會。
二老聽見蘇芮這麼說直翻白眼,這丫頭真不是一般的固執。
“主上,休聽她胡言亂語,她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就算她曾有恩與您,可也幾乎置您於死地,功過兩消。今次,可是她又斷了您一隻手啊……”秋芙早看不下去,一把拍掉銅甲熊手裡的瓶子,瞪著蘇芮道:“主上從來不吃甜的。”
該說的都說了,蘇芮垂下眼睛,不再看不相關的人。
她能不急,二老卻按捺不住,一個罵道:“那黃毛丫頭,你胡說些什麼?明明是我老兒斷了你主子一隻手,老兒還你主子便是,關蘇丫頭什麼事?!”一個附和道:“是,就是,是我看不慣那王八橫樣兒,是我砍的,來啊,拿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