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城裡是最安全的,萬一風凌那邊的人半夜睡不著覺,他們這幾個哪夠人家塞牙縫子的?
不過所有人中,數那個狂奔到城門下面的男修最為激動,他又叫了半天,還抬腳踹了幾下,最後總算搞明白城門是不可能單獨為他開的,垂頭喪氣地轉過身來,忽然看見了蘇芮。
這個修士好像比自己來的還早,也一樣被關在了外面,男修眼骨碌碌轉了一圈,心情大好地衝蘇芮吹了聲口哨:“道友,你也被關在外面了?長夜漫漫,不如搭個夥?”
此人如此孟浪,蘇芮大為不悅,不料卻瞧見後來的那幾人也沒走,就站在遠處,好像正等著他們一樣。
那男修走過來用肩膀撞蘇芮:“怎麼?你想一個人在這等死啊,大晚上的萬一狼來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可不經啃。”
他沒撞到蘇芮,還差點把自己絆倒,皺眉嘀咕:“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的臉比我還嫩……”
蘇芮:……
這時,那遠遠站著的幾人中有一位二十出頭的女修走了過來:“兩位道友,城門已閉,這裡離風凌大營不遠,晚上要多加小心,兩位如不嫌棄可加入我們,也是個照應。”
蘇芮和那男修看著都是金丹期修為,他們一行也有兩位金丹期修士,再加上人多,想來應該不會拒絕。
蘇芮明白過來,剛要說話,那男修已搶著道:“我們當然不會嫌棄。”
蘇芮微微一笑:“這位道友不嫌棄,我自然也不會嫌棄。”無形中拉開了距離。
那女修一怔:“原來你們不是一塊的。”
那男修面色訕訕,蘇芮笑道:“不是一塊的,道友請。”
過去大家自我介紹,蘇芮不想惹麻煩,隨便起了個名字柯樂,說自己是個散修。那男修叫王世鈞,言語閃爍也說自己是散修。等候的四人加上那女修都是清風門的,女脩名為王萱,男修依次為陳少丹、韓磊、朱季、曹英。王世鈞、王萱、陳少丹是金丹期修為,剩下的人是築基期。
王萱五人穿著清風門統一的衣裳,一眼都能看出他們是一個門派的,但蘇芮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從傳送陣進城。
“都怪我非要抓它,才連累師兄和師弟們今晚露宿城外。”王萱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時蘇芮才瞧見陳少丹肩膀上的一個包袱裡似乎有個活物。
陳少丹一摸那包袱,立即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動了起來,陳少丹解開包袱,裡面露出一隻毛茸茸的雪白兔子。
“師姐說哪裡話,咱們本來也不想來這兒送命……”朱季驚覺說漏了嘴,忙改口笑道:“一頭雪兔而已,就是這兔子特別狡猾,可別讓它再跑了。”
想到煉器聯盟那些追殺修士的殺手,蘇芮裝作沒有聽見,這仗看來是打了很長時間了,否則連朱季這種築基期修士也要被逼上陣。
“這不是二階雪兔嗎?怎麼那麼難抓?”王世鈞一點也不生分,自來熟地問朱季,還用手摸了摸雪兔。
“這不是雪兔,這是疾風兔,你仔細看看。”王萱笑道,“是偶然遇見的,我們也沒有靈獸袋,中間還被它跑了一次。”
雪兔是二階,疾風兔就是三階了,而且數量很少,不過也算不上多珍貴,但因為長的可愛,所以比較受女修歡迎。
想來這幾個人也不想那麼快到涼州送死,所以路上捉捉兔子磨磨時間。
大家邊走邊說,熟悉了之後,果然是那麼個情況。早在戰事之初,煉器聯盟就壓著各大門派出人出力。幾年打下來,只見送財送命,還不見結束。蒼冥大大小小的門派都苦不堪言,但卻懼於煉器聯盟不敢反抗。清風門本身是個三流門派,受的壓榨更為厲害,派了幾次後門中無人,連朱季這樣的築基期弟子都算上了。
說到這裡,王萱忽然問蘇芮和王世鈞:“你們無門無派,怎麼也往這兒湊?”
王世鈞雙手一攤:“我們是散修,可不像你們有門派庇護。”
他這麼一說,清風門的幾人立即明白過來了。人家為財,他們是為門派,這個時候有門派的反倒還不如散修了。
原來涼州城外也不是荒涼無人的,至今還有些廢棄的建築。王世鈞似乎對這裡最為熟悉,幾人合計之後,在他的帶領下尋到一處破廟安置下來。
這破廟是凡人所建,供奉的也不是蘇芮知道的任何一路神仙,乃是原來的涼州城城主王泉。王泉活著的時候就受香火,後來戰死這廟當然也就衰敗了,看來活著的時候還是要低調些呀!
王世鈞輕車熟路進了廟,他並不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