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纖長略帶質感的睫毛,挺直的鼻樑,有些薄的嘴唇……手心一燙,什麼東西舔過了掌心。
在四肢百骸過電一般的感覺中,蘇芮本能收手,但“手”這個字出現在腦中,她便碰到了兩隻乾燥溫暖的大手。
大手緊握小手,最終十指相扣。
蘇白把蘇芮拉倒在身上,他是不行,只能以這種方式慰藉她,想要更多,還得她自己努力。
一陣風吹來,寒潭附近的樹木都搖晃了起來,層層疊疊的樹木像是天然的屏障將潭水緊緊包裹,潭水看起來漂亮極了,就像一塊天然的寶石。但其實這對潭水毫無影響,結界之下,誰也看不到在裡面沉浮的玉人。
蘇芮又試了兩次,漸漸從傘骨上滑了下來。她仰面朝上漂在水中,看起來已經脫力,蘇白半透明的身子從傘骨上坐了起來,眼中熱切未退,卻含著擔憂看向那水中的人。
蘇芮忽然向下沉去,再一閃,整個人已經消失在水中了。
等蘇白趕到水下洞府,那洞府大門已經緊緊閉上,一直被他捆在門口的火蟾被除了繩索,看見蘇白受驚一般“呱”的一聲鑽進了泥巴里。
蘇白眼角還帶著情慾未退的紅色,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怎麼也沒想到竟一直都未到那一步,她竟然給抗過去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跟個愣頭青似的,索性飛出潭面。這裡靈氣濃郁,他卻無心修煉,索性將這裡遭到破壞的地方一點一滴都修復成原來的樣子。
察覺到蘇白離開,蘇芮全身骨頭一下軟了,她完全不似方才那挺直腰板的模樣,雙目發直地縮著脖子坐在石床上,偶然看到洞府裡擺放的靈器,但凡有點長的都趕快收回視線。
差一點就跟一根棍子那啥了……那棍子還摸哪都跟摸活生生的男人一樣,只要想,它還能隨心而動。
還能再全活點不?她要是個老公常年外出、寂寞空虛的少婦或者視名節為無物的魔女也許還應該欣喜若狂得了這麼一個“寶物”。但那可是她的武器啊!想想拿著這麼一個自己用過的東西當武器,蘇芮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就不好了?難道她就不是人,就沒有慾望了嗎?不是很多修士還結為雙修伴侶,也沒見天打雷劈,偶爾用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蘇芮被心頭忽然站起來的小人嚇趴了。
另外一個小人很快站起來,把先前那個小人打飛了。
“那哪是兵器,那是一個人!夫修真者,逆天而為,理應清心寡慾,一心向往大道,矢志不渝,方能有所成……”
“那棍子也是自願的,你也沒逼他,他看起來也很享受。倒是你這樣憋著,只怕會成為心魔,反倒得不償失。”
兩小人沒打死,把蘇芮吵死了。
蘇芮一揮手把所有的棍狀靈器都收了起來,正欲裝入儲物袋,發現自己的儲物袋不見了。低頭找的時候才看見滿身的被狗啃了一樣的淤青,連大腿根上都是,她臉上又是一陣難看,可現在儲物袋都沒有,到哪弄套衣裳穿上?
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蘇白的聲音:“好了沒?好了快出來,來人了。”
聽見蘇白聲音,蘇芮汗毛都情不自禁地一抖,但事態危急,容不得她在那扭捏,當即出了洞府,見正中央地上擱著自己的儲物袋,知道是蘇白撿了放在那兒,顧不上許多,挑出一套尚算完整的穿上,然後施了個淨身咒整理好儀容就飛了出去。
烏光一閃,什麼東西飛入她腰間的儲物袋。
蘇芮身子僵了一下,見蘇白衣冠楚楚地從潭邊樹影下走了出來,衝她打了個手勢。
幸好這廝知道自己現在完全不能看見棍子。
見蘇白大方方的,蘇芮也不能小氣,她邁著和平時一樣的步子,走到蘇白面前,直視那張方才不知被她蹂躪了多少遍的臉,嚴肅道:“人在哪?”
蘇白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不過很快道:“方才從這裡經過,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被我糊弄過去了……你現在已經過了發情期,可以了吧?”
還道她要有些動靜,哪知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蘇白一下沒忍住:“等一等。”
蘇芮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卻感覺自己的儲物袋一跳,那根傘骨已經飛到了蘇白手上。
“上面有些水沒有擦乾,好了,乾淨了。”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方絲帕,蘇白認真把傘骨擦乾重新放入了蘇芮的儲物袋。
蘇芮:……
事有輕重急緩,原來蘇芮不方便出去,現在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