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坐在案後,神情又恢復了那股陰冷。每次這樣被純大師看著,童子心裡就會生起一股驚悚,就好像被一頭猛獸盯上。但純大師,分明是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修士啊!想到方才他因為決定純大師對蘇芮的態度很好,擅自讓蘇芮進去了,他緊張起來,不過純大師好像沒有發現。他退出帳篷,立即朝藥廠趕去。
蘇芮貼著帳篷邊緣沒動,過了一會兒,看見蘇存從腰間的儲物袋裡取出一瓶丹藥,手哆嗦著把丹藥吞了下去。
無論是蘇芮還是蘇存,以前都沒有服用丹藥修煉的歷史。
蘇芮希望能再看多一點,但蘇存服下丹藥後,就盤膝坐在了床上,半個時辰後仍是一動不動。
蘇芮慢慢遠離他的帳篷,挨個偷偷找了起來。腦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這裡。”蘇芮忙趕了過去。
那是一頂很普通的帳篷,大小和其他帳篷也一樣大。
蘇芮剛從下面鑽進去,迎面就撲來一條黑影。她側身一閃,尾巴先抽了上去,接著一撲,大嘴已將黑影卡住。黑暗中響起幾聲輕微的咔嚓聲,聽著那聲音,蘇白不自覺地把臉扭到一邊了。
“好像是個馭獸師……”蘇芮吞完摸了摸肚子,老實說很長時間沒有生食還有點不習慣,但本能猶在,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也是無奈,對方用靈蟒看守帳篷,換個人可能就中招了。但蘇芮也不能把靈蟒屍身扔在這兒,那樣很快就會被發現,吞下後至少有一段時間對方會以為靈蟒貪玩去別的地方了。
“此人修為臻至煉虛,還險些發現了你,要小心為宜。”蘇白道,當時在藥廠,要不是蘇存打了個噴嚏,那修士一定發現了蘇芮。此時那修士並不在帳中,但帳中擱著幾個籠子,裡面都是些低階靈蛇,見著蘇芮,都慌亂地在籠中穿梭。
這些低階靈蛇靈智未開,是不會透露出什麼的。
兩人把這帳篷細細探查了一遍,除了這些低階靈蛇,只在桌上發現了一枚刻有“右護法”的玉牌。難道此人就是煉器聯盟的右護法孫嘉?
蘇芮和蘇白對視一看,同時隱向暗處。只聽一片腳步由遠及近,到了帳門口,腳步聲忽然停下,只聽一人輕聲喚道:“阿花,阿花——”
沒有回聲,蘇芮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進入到帳篷,不過她早有準備。
過了一會兒,只聽那人道:“阿花大概溜出去玩去了,先進帳篷說話。”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修並一個身穿火紅石榴裙的女修跟隨那人進了帳篷,見地上的籠子也沒有多少吃驚。
白日蘇芮見過的那中年男修坐下,其餘人站著,開始向中年男修彙報情況。
“孫護法,風凌大營那邊又有動靜,剛剛歇了沒兩天,他們又要準備向我們攻擊了!”一個濃眉大眼、頗帶有幾分正氣的男修捶掌道。
他話音剛落,又一身背長劍的男修怒道:“咱們已經給了他們最好的條件,都同意給他一半烏金礦的產量,他竟然還不滿足,妄想吞掉所有,難道我們真怕他們嗎?”
“子元,不要激動。這場仗打了這麼久,雙方都元氣大傷,我看風凌只是嘴上逞強,遲早他們會同意的。”有人勸到。
“同意?他們至今還扣押著羅堂主和黃堂主!我看我們還是把那些俘虜都殺了,只要堅持到盟主出關,一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那叫“子元”的修士怒道。
子元太激動了,孫護法不由嘆了口氣:“去年盟主就說要出關,到現在也沒出關,左護法傳來的指示是儘量和談,這麼拖下去,就算風凌不進攻,蒼冥的其他門派也會先造反,我看不如我走一趟風凌大營,和他們商量交換俘虜……”
一直沒說話的金如意忽然道:“不可,孫護法你修為最高,要是你出了事涼州就無人坐鎮,而且送往聯盟的藥……”
孫護法止住金如意:“我有一計,屆時我扮成普通修士,讓子元、文昌隨我前去,一有不對立即返回。”
眾人一怔,都覺這個主意非常好,所謂兵不厭詐,也不覺得孫護法有失身份。
“那辛雲你還是負責看好其他門派,穩住軍心。”
辛雲得令,孫護法又對金如意道:“金長老你留下,我跟你談談送藥的事。”
他這麼一說,其餘人自然識趣告退。
眾人走後,帳篷裡一下靜了下來,只有燈花跳動,投在帳篷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
這氣氛莫名的有些古怪。幸好孫護法這時候開腔了:“小金,給盟主的藥你多費心……純大師那兒,你最好少跟他往來。”
蘇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