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先歇歇,此事還需要問清楚了再做決定。”金光大師一開口,洛薔和段文正便同時感覺到一股柔和卻很強大的威壓逼近,便自動住了嘴。
黃君樂得看這些人修吵吵嚷嚷,此時一聽便不耐道:“老和尚,有什麼好問的,老子幹了就是幹了,沒幹就是沒幹,憑什麼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子還說老子被人侮辱了呢!”
他那一本正經的擔憂模樣讓蘇芮不由暗笑,想不到這個黃君如此油嘴滑舌,跟與自己相處時完全不一樣。
金光大師忍不住皺了皺眉:“黃君,此事非同小可,事關你我兩族和睦。若是你家尊主在,也必當會查個水落石出。”
黃君聽見金光提朱雀,頓時歇了氣兒,眼珠一轉道:“老和尚,別說我們不配合,你們休想拿馭獸的那些邪門歪道來拷問我們,尤其是那老太婆,最是心毒手辣,她那一半修為都是吃了我族中同胞得來的!”
原來這些妖修是懼怕眉月派那些手段,眾修士對眉月派也多有耳聞,不過眉月派欺負的是妖獸,只要不管自己,當然高高掛起。
洛薔見黃君將事情引向另外一面,又要大怒,黃君搶著道:“你敢用道心發誓你從來沒有吃過妖丹嗎?”
洛薔不由語結,更加怒火攻心。黃君簡直是強詞奪理,在場的有幾個沒用過妖丹的?可黃君這麼一說,好像她的修為都是吞食妖丹來的。
金光大師素來是個鎮得住場的人物,但黃君是個妖修,本來就不跟人修似的敬重金光。再則天生地養的,哪有什麼修養,金光也不能按人修的標準來要求他。因此幾番示意安靜下來,總是被黃君挑起話頭,他後面那些妖修也跟著嚷嚷,還放出話來,說要是他們幹了這樣的事,族裡的雌獸都不會再搭理他們云云。
眼見場面快失控了,金光不得已準備放出威壓震懾一番,修士中忽然傳出一道清越的嗓音。
“到底是誰幹的,為什麼不問問洛姑娘?想必洛姑娘身上應該留有線索吧?”
隨著聲音傳出,修士們向兩邊挪去,露出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修。當然這男修不可能才二十歲,但他生著一張娃娃臉,臉上還有兩個酒窩,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
段文正一看到這個男修,臉色就有點沉了:“子寧,你胡說些什麼?”
有相熟的人也認出這個男修是風霄張家的年輕一代的翹楚張子寧,不過千歲之齡,已是元后修為,仙途不可限量。
蘇芮看見張瀟瀟也站在一邊,還用力地拉了一下張子寧。
張子寧卻笑道:“世伯,請恕子寧唐突。但子寧只是想給洛姑娘一個公道,也想給黃道友等一個清白。省得在這裡浪費時間,大家都還等著尋寶。”
張子寧一說,眾修士立即想“是啊”“這都浪費多少時間了”。
洛纓雪一直垂著頭,好像旁人說什麼都跟自己無關。她這幅樣子,大家都很容易理解,畢竟剛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傷害。但實際上,張子寧的話每個字她都聽見了。張子寧的意思很明顯,每個人都能聽懂,妖獸化形後看起來跟人一樣,可總歸是有區別的,驗一驗留在體內的陽精就知道了。但是之前包括金光大師誰能忍心在洛纓雪傷口上再撒一把鹽,就算想撒,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洛薔其實心裡想過,但她算是洛纓雪的長輩,怎麼能開口呢?
此時張子寧一提,洛薔感覺這是一個機會,面上先猶豫了一下,然後探詢似的看向洛纓雪:“雪兒?”
洛纓雪心裡冷笑,洛薔何時這麼叫過她,但她也是要報仇的,她是馭獸的,而不是被獸騎的,反正已經沒什麼臉了,再慘一點又何妨?
“請師叔為弟子佈下結界遮擋。”洛纓雪抬起頭,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道。
“好。”洛薔臉上雖然閃過傷痛,卻很快佈下結界將洛纓雪籠罩起來,隨後憤然道:“並非我眉月派無情,只是為了幫弟子們討回一個公道!來人,把被害的弟子都抬上來,請金光大師安排人手為她們驗屍!”
檢查死屍已算對死者不恭,此時要查的還是隱私之處,幸好有一位年齡非常大的女掌門,外號碧霄尊者的,她頗為同情這些眉月派的女弟子,溫聲道:“老身不才,就讓老身來驗吧。”
如此甚好。
金光大師對雷音、黃君道:“那就勞駕各位在此等候,待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走。”
黃君哼了一聲席地坐下,而旁邊的雷音眼神微動,不時瞟向那些結界。想到雷光虎開始時的緊張,蘇芮大感不妙,莫非真是這雷光虎乾的,那可真是畜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