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了,錦月激動的跑到賓館前臺處。
然而那裡只有一個人,是洛老爺子,他就像沒上樓睡過覺,兩手交疊在竹杖上,坐在那條木製長椅。
他扭頭過來看著錦月,臉上帶著點詫異:“丫頭,你怎麼又來了?”
哭聲還在繼續,就停在賓館門口,錦月來不及回答,急切的跑到門邊往外張望,隔著雨簾外面的一切都多了一分朦朧,但是唯獨沒有小妹的蹤影。
“爺爺,你沒聽見哭聲嗎?”
洛老爺子驚訝的問:“你聽到了什麼”
“我聽見小妹的哭聲……”她的聲音突然停住了,因為小妹的聲音戛然而止。
“錦月姐?”是小妹帶著疑惑的聲音。
只是不等錦月回應,小妹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只留下一串跑遠的腳步聲。
錦月專注的聽著,害怕錯過什麼,果然不久后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了另外一人的聲音。
他的步伐沉重,像是身上壓著千金的重物。
一步一步向賓館走來。
腳步聲停在賓館前,過了一會再響起時,錦月背後慢慢升起了一股寒氣,那聲音一步一步向著她靠近,最後停在了她的面前。
前面空蕩蕩的地方像是有一個透明人,粘稠陰溼的空氣便是他的身體,錦月感覺自己臉上一冷,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撫摸在了她的臉上,帶起了她全身的雞皮疙瘩。
一聲乾澀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錦……”
“啪!”竹杖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打斷了那恐怖的氣氛,模糊了的陰陽邊界像是重新得到了鞏固,將錦月拉回了現實。
“丫頭,陰陽有別,那邊的東西傷害不到現在的你。”老爺子緩緩的說道,不用問他也知道對方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不過話說這麼說,但是已經失蹤了三個人,只要那怨魂願意,按照他的實力,他明明可以佔用他們的身體,突破陰陽的界限,來到這裡,不過他沒有。
二十四年前的仇他肯定會報,是想像野獸一樣蟄伏於那一邊,等待機會將洛家人一個個引入陷阱嗎?
但洛家人也不會這樣就退縮,就算失去了那麼多,該除的怨魂,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誰是獵物,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呢?
“爺爺,你能告訴我一些當年我外婆做過什麼嗎?”那聲音已經聽不見了,錦月擦去額頭上的被嚇出的冷汗,忍不住問道。
老爺子合上眼簾,像是陷入了回憶。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了一句:“你外婆說過,萬物皆有名,每個人乃至鬼魂都有一個他自己打心底裡認定的名字,只要叫對了,就算他不願意也得來,只要他來了,她就能看到他的一生,感受到他最後的不甘、不捨、遺憾,便能為他們引渡靈魂。”
他又停頓了一會,臉上露出些痛苦的神色:“二十年前這裡出了一樁殺人案,兇手死後,便開始有人失蹤,我們洛家就接了這樁生意,最開始是前來調查的人失蹤了,洛家都是血脈相承的兄弟姐妹,結果為了救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著了道,最後連我兒子洛雪楊也……”
正是血濃於水的羈絆,將洛家推倒了滅亡的邊緣。
“那時候我想到了你外婆,便去求她幫忙,當時她一直說我們洛家對待無解的怨魂太過暴力,說我們是歪門邪道,但還是答應幫忙,可是你外婆喊啞了嗓子,將當時的兇手,被害人和所有失蹤的人名都喊了一遍,但是卻還是沒找到那怨魂的真身。”
“那怨魂難道不是這裡的人?”錦月好奇的問。
老爺子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怨魂很狡猾,在死者的世界裡他是主人,誰也沒見到他的真身,後來他附身在我兒子的身上,從死者的世界跑了出來,那時候我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帶了鎮魂釘,打算將他引到我身上,反正我也是老骨頭一把。但是當時情況太亂,不知道你外婆喊了誰的名字,把怨魂從我兒子的身體裡,拉到了你外婆的身體裡,救了洛雪楊一命,但是你外婆醒過來後就奪了我的鎮魂釘……”
後面的話,老爺子沒說下去,但是錦月已經知道了,外婆自殺了。
可是外婆不是說洛家的方法是歪門邪道?為什麼最後她還是選擇了使用了鎮魂釘,這說不通,最後到底她看到了那怨魂的什麼?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方法不可?
“話也說完了,丫頭你該回去了,不然你媽該著急了。”老爺子又看向了門外的雨景,但眼神卻彷彿透過了雨幕,看到了遠方。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