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有什麼真誠的朋友,一個個還不是看你家裡有錢才湊上來的,背後指不定怎麼說你,你聽我的話沒錯,我都是為了你好……”
這樣的對話在陳柔懂事後,每天都在進行,她的人生就好像被母親操控了,她為她鋪好了所有的前路,陳柔需要做的就是動動腿就行。
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個嚴格的媽媽,每天下晚自習後會安排司機來接她,她的任何行蹤都在媽媽的掌控之中,在別人聊著各種有趣的話題時,她永遠只能安靜的坐在一邊,插不上話。
這樣的生活她厭倦了,於是那天晚自習她提前溜出了學校,一個人在東城區亂逛,那是她從未享受過的自由。
不過太過得意忘形的她忘了時間,看到街上商店都關了門,路上的已經沒有了行人,她才記起自己該回家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身後跟上了幾個小混混,他們不急不慢的跟在她身後,猥瑣的對她指指點點,明顯是在嚇她,陳柔有些害怕了。
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加快的同時,她的恐懼達到了極點,拔腿就跑,當看到那輛計程車時,她以為那是自己的救星。
可是才坐上車子,那些人也追了上來,拉開車門要將她拉下車,她向司機求助,司機卻一臉為難的‘請’她下車,顯然是不想招惹麻煩。
然後她被那群人拖到了陰暗的小巷裡,她放聲的尖叫,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夜晚,得到的卻是那群人的嘲笑。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正在撕扯她衣服的男人突然倒下去了。
他的身後是手裡拿著一塊石頭,原本該是和他們一起的同夥。
在月光下,空氣詭異的凝滯了,反應過來的其他人,怒罵責問他為什麼傷害自己人,那男人卻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舉起手裡的石頭砸向另外一個人。
“這傢伙瘋了,瘋了!”接連被砸了幾下,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的青年,驚慌的喊著,拖著被砸暈的同伴跑了。
陳柔呆滯的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切,直到所有人都逃走了,那個奇怪的男人握著石頭走到了她面前,她害怕得縮了縮身子,怕那男人手裡的石頭砸在自己身上。
過了一會,那男人開口了:“你……”
但僅僅說了一個字後,他就皺起了眉頭,抱怨道:“這男人聲音怎麼那麼難聽。”
隨後,他舉起石頭,朝著自己嘴上狠狠的砸了一下。
在月光和偶然溜進小巷的路燈光下,陳柔清楚的看見他的嘴蠕動了幾下,然後他朝著另一邊吐出了幾顆牙。
這才又直勾勾的看著她,原本那被捏住脖子公鴨般難聽的嗓音,在缺了幾顆牙的狀態下,變得含糊不清:“你媽沒教育過你,晚上很危險,不要出來閒逛嗎?”
說完後,她眉頭皺得更緊了,自己小聲的抱怨道:“這聲音更難聽了。”
陳柔眼淚一下就下來了,那是恐懼突然化解後的空虛所致,她抱著膝蓋大聲的哭了。
“有什麼可哭的?你連根頭髮都沒少。”那男人扔掉了石頭,很不自在的說道。
淚水不是說止就能止住的,陳柔還是大哭了一場,等她真正冷靜下來後,才發現那男人還一直呆在她的身邊。
這時她才記起該向對方道謝,可是剛才這男人也是施暴者……
“別那麼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你不會是以為這種噁心的男人是你的白馬王子吧!”他咧開嘴嘲諷,露出了自己缺了好幾顆牙的嘴。
那一刻陳柔才後知後覺道,這人說話的方式很奇怪,一口一個他,她忍不住問道:“你不就是他嗎?”
“當然不是,我是鬼,鬼上身你懂嗎?要不是那叫得那麼慘,吵到我了,我也懶得管你。”
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哭泣的時候,她不也靜靜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嗎?
面對這樣一個自稱是被附身的人,陳柔竟然意外的並不覺得害怕,“謝謝你,我可以回報你什麼嗎?”
“我在找回去的方法,不過你應該幫不上什麼忙。”男人情緒突然低沉了下去。
“那我陪你一起找。”
不是一時的激動,而是情真意切的想要去做,然後陳柔就開始了和那名叫蘇愛的女鬼一起了生活,也在被附身後,兩人才得知,陳柔的母親是姜秋鶯,而蘇愛則是姜秋鶯的朋友……
不過這對蘇愛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蘇愛每天會陪著她說話,會教她做數學題,這就是陳柔想要的朋友啊!
所以現在無論是誰,她都不准他們帶走蘇愛,如果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