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心這些,他腦子裡都是隻要孩子順利生下來,他們的計劃才就真正的開始了,他期待的是看到洛雪楊露出痛苦的臉。
已經快要足月的安諾琳挺著大的肚子又來和他分享近況,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嚮往常很快離開。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帶著笑意的問洛景澤:“你說他會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正在檢視病人資料的洛景澤無所謂的回答:“是男女對於我們來說都無所謂。”
安諾琳卻說:“如果是男孩子,就叫洛凡吧,平凡的凡,平凡的渡過一生也不錯……”
洛景澤終於意識到安諾琳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質的變化,他慌忙抬起頭,正撞見了安諾琳正慈愛的看著自己的肚子,這視線是那麼的熟悉,曾經他的母親也是如此的看著他。
那是愛啊!
明明說過那孩子只是利用的工具,現在卻說什麼要讓這個孩子度過平凡的一生,是想要退出嗎?
洛景澤生氣了,他惱怒的用責問打斷了安諾琳接下去的話:“你別忘了自己說過什麼,這孩子不過是用來傷害洛雪楊的工具!”
安諾琳臉色一下變了,陰厲的看向了他,她笑著挖苦:“怎麼看到這一幕,開始想媽媽了?”
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被別人又一次深深的刺痛,洛景澤憤恨的警告:“別惹我!”
安諾琳看著他那滑稽的模樣笑了,那是帶著嘲笑的笑容,她輕輕撫摸著肚子:“我回去了。”
她走後,洛景澤才發現自己剛才手裡病人的病例已經被捏皺了。
他將紙張攆平,但是已經有的褶皺卻無法消失,心裡也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此後安諾琳再也不在他的面前談論自己肚子裡孩子的事情,甚至像是對他產生了敵意,連話也很少對他說了。
事情就是那麼難以預料,安諾琳生產時難產了,她選擇了生下那孩子,讓他活下去,而自己去死。
她在最虛弱的時候,還是叫來了洛景澤。
她掐著他手腕的手如冰塊一般冰冷,用力得像是要在他的手腕上掐出一個洞。
“不準利用他,不然我變成鬼也不放過你。”安諾琳最開始惡毒的威脅,但是很快她哀聲懇求道:“讓他好好活下去,已經不需要讓洛雪楊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了,求求你。”
“為什麼?”洛景澤並不悲傷,他和安諾琳的關係並沒有好到會為她將要死去而痛惜,他只是稍微有些惆悵,他不懂的是為什麼安諾琳這個原本就自私的女人會選擇為一個孩子去死。
“他是我的孩子啊!你的媽媽也是這樣的吧,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愛著你,她最後想著的一定是你……”安諾琳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虛弱的她鬆開了拉著洛景澤的手,但是卻又費力的伸手去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像是想要喚醒他對自己母親的回憶,一邊輕柔的用最後的力氣說道:“這孩子和你一樣,你不能傷害他……”
終於她無力的垂下了手。
看著病床上已經沒有了動靜的女人,洛景澤摸了摸她剛才觸碰過的臉頰,那上面還帶著她指間帶著的微涼。
真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最後使用這樣的計策……洛景澤不得不說安諾琳很聰明,他確實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開始同情她才出生的孩子。
安諾琳從未說過自己的家人,大概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人吧!
洛景澤出錢將她埋在在了城郊的墓園裡,隨著她墳墓的修葺,他們的計劃也隨之消失了。
至於那孩子……
安諾琳不是想讓他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嗎?對於洛景澤來說和洛家扯上關係就再也不可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更何況她也說過不希望讓洛雪楊知道這孩子的身份。
所以他將送到了鄰市的孤兒院中,每個月都給他一筆撫養費,也算在彌補自己和安諾琳荒唐計劃的錯誤。
把那孩子送進孤兒院那天,登記時院長指著姓名一欄問他:“這孩子的名字是?”
洛景澤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經過這麼一提醒,他想起的了安諾琳說過的話,正好是個男孩。
“他媽媽給他起名叫洛凡。”
希望他平凡的度過一生。
院長聽完,埋首寫下了兩個字‘洛繁’,一個筆誤,隻字之差,卻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那段時間洛景澤曾想過,就讓這孩子代替自己,開開心心的在洛家外生活,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那擁有預知能力的妹妹洛若顏的死,機緣巧合之下,又讓這個好不容易脫離了洛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