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那些所謂的大師更能救人的騙子——至少在他十分粗暴的將一張燃燒著的火符塞進周林的嘴裡之後,本來還張牙舞爪的小周同志,就此便安靜的躺了下來。
“哼!”杜宇冷哼一聲,頂著這身皮,沒了以後,自然舉止之中再沒有半分顧忌,更何況,他也確信,先前親自出手露的幾手,就算震不住這個老油條,可在他兒子還沒好之前,也斷然不敢和自己翻臉,便又冷笑道:
“周家是吧,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
第五章 幽冥宗
周家作為天南市裡也是屬得著的大家,所住的房屋自然不可能和寒酸有什麼關係,雖然說這只是周大少爺眾多地產中的一個,可不論是外部的身價還是內在的裝修式樣,也都還不是杜宇那兩間郊區小樓能比得上的。
杜宇有些嘆息的看著這三層的別墅,自然也就對於周老先生的問題視而不能見。
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周慶德面色開始發黑,杜宇見狀便也收起了調侃的興致,繼續道:“你們家人,手上都血腥不少吧!”
“人在江湖,總是難免的!”周慶德皺眉看著躺在床上的周林,沉聲回道:“怎麼,大師是想說,早年我犯的罪孽,如今要應到林兒身上嗎?”
以黑道起家的周慶德,不要說以前,就算現在,也還是個黑白不分的人物,手上直接間接的血水,不要說別人,就算他自己都覺得,要是哪一天突然事發,槍斃十次也不虧,只是這個兒子,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可在周慶德的眼裡,卻絕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應到他身上?”杜宇冷笑一聲,揮著手上作擺投的拂塵,冷道:“你倒想說,他還是個好東西不成,別的老道不敢說,可論起造孽,你們父子倆,卻是誰也別說誰!”
“道長!”周慶德混了黑道混到如今地步,憑得當然不可能只是拳頭,見這個玄陽道長一臉無所謂,雖然心中早已氣恨他不給面子,甚至有了殺人之想,可早見識過他手段後,已然明白那隻能留等以後再說,便先壓住心裡怒火,強自平靜道:“周某人如今已近花甲之年,膝下只有此一子,他便等若我的性命,如今他不管做了些什麼事,都還望道長施大法救還,如能救還這孽子,凡我周慶德能做到的,只請大師開口!”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杜宇見事情已成,也懶得再和他兜圈子,指著床上的周林,瞎話更是張口就來,直道:“你這兒子命犯天地煞氣,劫波重重,便是今天老道出手,他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絕非人力所可救!你若是真憐惜他,便當行十萬善功……嗯,老道不是向你要錢!”
看著周慶德一臉恍然大悟,杜宇一眼便看出他想些什麼,不由又氣又笑,道:“老道若是想要些黃白之物,何用出言,這是為你兒子積德避災之法,怎麼做自然由你拿主意,只要你知道那些善功都是為你兒子續命的,哼,若非我尚需積作外功,便是你自欺欺人,只想落下名聲,不落實處,又與老道我何干!”
周慶德見自己那些心思被講出,不由也是臉上一紅,止住心思問道:“不知這善功要怎麼做?”
“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行善事,為善舉,凡有此心,自然成行!”杜宇半文半白的胡謅了幾句,見周慶德還是一臉迷糊不解之意,暗罵一聲,也顧不得旁的,點道:“一則救貧助困,二則莫造殺孽,人間善功,莫過於此!”
周慶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來心中也是差不多的心思,杜宇見狀也不好再多說,畢竟此行雖是為了那公安局裡的表弟,可若是就這麼明車明馬的說出來,恐怕到時候還要再生枝節,想了想,終究還大妥當,便又開口道:
“我再與你露個底,依眼前而看,你兒子上身這鬼,是個女子,而且與他有和體之緣,這等手段,便叫作“連心咒”,因其有夫妻之實,陰陽之交,咒念一起,份外難治。又因為這種咒念最喜血腥,所以一經發動,早年所造孽緣皆是燃材,不僅如此,若是在他中了這咒後再有罪孽加身,內外交加,其勢更是勢如火上澆油,看如今他這氣色,怕是在他中咒之後,你又給他做了不少添柴加吹火的事吧!”
周慶德聽完這話,兩眼一眯,面色沉下,隱隱有了些急相,卻仍是沉默了半晌,方道:“先前心急這個孩子,因總覺得他終究難免,便由著性子破罐子破摔,做了些錯事,倒是讓道長見笑了,日後當如何行事,還請道長多多指教!”
“無妨!”杜宇擺了擺手,道:“話也與你說明白,再如何做,卻是你們自家的事,我雖想著那些外功,卻也沒有硬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