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的臉龐蒼白了一瞬,長生劍借日光一耀,先是鐺的一聲脆響,又彷彿同時刺入了人的血肉。
白玉京先擋住了方龍香的鐵鉤,又一劍刺死了白馬張三。張三雪亮的長刀還未及白玉京的身體,便死不瞑目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血腥味纏繞在了風中,壓過樹木的春香。
院中如今只剩下了三個半活人,中央的白玉京,烏簷陰影下的方龍香,仍木呆呆的站著的黑衣保鏢,還有快要死了的公孫靜。
白玉京沒有與方龍香說話,連看也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只是重複問公孫靜:“她人呢?黃珊在哪裡?”
公孫靜躺在地上面如金紙,但他目眥欲裂,此刻發狂般的大笑了起來,聲嘶力竭道:“早晚有一天……你也同我一樣!”
白玉京的劍像春風般掠過他的手腳,四蓬血霧花一般綻開來,他繼續問公孫靜:“她人在哪裡?”
公孫靜在血泊中抽搐了片刻,猙獰的微笑起來,斷斷續續的嘶聲漏出幾個字:“……我要殺你,豈會留她?”
他終於才知道所有人都被一個叫黃珊的女人騙了,但是此刻他已快死了,為何要將真話說出來呢?
公孫靜臉上仍帶著惡毒之極的神色,無聲無息的死了。
白玉京提著劍,一動不動的站在中庭。
方龍香對白玉京究竟是為了哪個女人自投羅網不感興趣,他只對孔雀翎圖,對真金白銀,對他在青龍會的地位感興趣。
從他向白玉京出手那刻起,他就不能再回頭了。
方龍香忽而望向那個黑衣保鏢,後者只用無措的表情看向地上朱少爺的死屍:“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似乎再沒人能替你養活家裡的人。”
保鏢枯黃的臉孔抽搐了一下,抬頭看向了方龍香。
方龍香道:“白玉京的右手已不能再拿劍。只要殺了他,那麼你今後都不需要再為錢財發愁了。青龍會說到做到。”
保鏢的眼睛已死死望向了白玉京。
白玉京仍恍若無覺的站在原處,像是失神般的凝視著公孫靜的屍體。
下一刻保鏢腰間的弧形長刀,方龍香右手的鐵鉤已電光火石間擊向了他。
但是方龍香沒想到,那把弧形長刀竟中途詭異調轉,雪白的光在他眼前刺目的晃過,瞬間他頸間一涼,身體停滯在了原地。
又是一蓬血霧自人的身體中綻出。
方龍香喉嚨赫赫作聲,卻已經無法說出一個字,只是雙目充血的瞪著黑衣保鏢。
那個黑衣人忽而就笑了起來:“你沒想到我並非一個三流高手,也沒想到我為什麼會殺你。”
方龍香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即使死了也不肯倒下。
黑衣人嘆了口氣:“今天著實死了很多人。”
白玉京此刻終於動了動。他像是同拂過的春風一樣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緩緩望向黑衣人:“聽聞衛天鷹曾遠赴東瀛避禍,其間刀法精進,又習得了一種忍術。”
黑衣人仍笑著,他那雙深凹的雙目兀鷹般盯住白玉京:“不錯,易容也是忍術的一種。”他看了看白玉京,似乎言談間染上了一絲惡毒的憐憫,“袁紫霞與我定下了這條孔雀翎圖的計,後續雖然情況有所變動,但總歸還是達成了目的。”
白玉京微笑著輕聲藉口:“哦?想來袁紫霞本想引誘我保護她,借我的手除掉方龍香和公孫靜,以便買家自相殘殺,最後你二人坐收漁翁之利?”
衛天鷹笑道:“長生劍的確是聰明絕頂,不過聰明的卻太晚了。”
白玉京也不動怒,他好像平靜的置身事外一般:“沒想到小方也是青龍會的人。”他似乎只是隨便一提,轉而又道,“既然公孫靜也不過是枚棋子,那麼他臨死前說的話就不做準了。”
衛天鷹見他深受重傷,也不著急,還很耐心的聆聽著。
白玉京右肩已被血染紅,一股細細的血線順著他蒼白修長的手流下劍身,無聲的滴在地上。他整個人彷彿也變成了庭中的一棵綠樹,靜又從容到有些古怪,衛天鷹聽到他聲音很緩很輕的說:“那麼我身邊那個女孩,大概是在袁紫霞的手中。”
衛天鷹的表情忽而變得有些微妙,他像是陌生般的打量著白玉京,開口道:“長生劍竟然是個情種?”
白玉京聽他這話,似乎自己也不禁笑了一聲。
衛天鷹的眼神顯得愈發高高在上了,他笑著道:“袁紫霞為了勾引你,怎麼可能留著別的女孩在你身邊礙事?原本她便已計劃殺了那個女孩,不然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