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將排洩物給埋起來了,可後來又被狐狸或野狼給扒出來了,這才被雲小將發現。
從人便的新鮮程度來看,他們離開不超過五天。
幾百號人,怎麼也不能騙自己說這是一群流民。如果真是流民,發現這裡有人,只會跑過來討吃討喝,怎麼會無聲無息的溜走呢?
何況,五天前,陶家已經在這裡紮營了。
陶然問家將和雲深:“他們是在此等老夫嗎?”家將猶豫,看雲深:“雲小將看呢?”雲深道:“應該是過來探路的,看到我們在此地駐紮才撤走。”也就是說,他們駐紮在此,人家是早就猜到的。這裡是水源地嘛,附近有水源的地方就那幾個,再加上還要適合紮營,適合車馬,這就更少了。
家將也道:“恐怕正是如此。”
陶然問:“那下一步,我們該當如何?”這一點上,家將和雲深的意見是相左的。
雲深認為,陶家的隊伍中,不通武藝的佔八成,能騎馬跑三天不掉下來的,只怕沒有五成。所以,根本不用跑,跑也跑不掉,繼續在此地扎著就行了。
家將卻覺得,還是先跑為妙。
換個地方紮營,安全性不說會不會變高,至少大家會安心一點。
今天雲深衝進來說有刺客,家將回來前,已經發現營中人心惶惶了。換個地方後,大家就沒這麼害怕了。
陶然決定聽家將的,換地方紮營。
不過,等家將出去安排這件事時,他也把雲深叫到身邊,先誇再贊,然後溫柔撫慰,最後許以高官厚爵。
雲深也說:“有末將在,必能保大人安然無恙。”別人就管不著了。
陶然很滿意。
陶家隊伍慢騰騰的又動起來了,遠處負責著跟他們的姜武的人罵起來了:
“折騰什麼?早晚是個死!”
“將軍不是說了嗎?就嚇嚇他們。”
“嚇的是那個老的。除了老的以外,都要死。那個老的,將軍說也不能白嚇,怎麼著也要斷條腿折個手什麼的。對了,不能往臉上招呼。”
“為什麼啊?”
“這你就不懂了,聽說當官的,臉上不能有疤。像你我這樣的,就不能當官。”這人比劃著自己臉上快到耳際的一條刀傷,再指著對面同袍鼻子上的箭傷說。
對面那人說:“我這輩子就不指望了。那要是小時候磕壞了呢?那也不行?”
“不行。”臉上帶傷的很認真的搖頭,“聽說還要長得好呢。”
對面的人嘆氣:“行了,這下連我兒子都沒指望了。”
第584章 陷阱
陶家這一夥人從此就不得安寧了。
換了營地也不行; 不是身後有不明身份的一夥人尾隨,就是半夜發現不遠處有火炬正在向這裡靠近。
一連換了三四個營地都不行。
陶家家將此時也發現還是雲深說的對。陶家這是被人盯上了; 而陶家自己帶的人又不是強兵,硬打是打不過的,逃的話,人家一直在身後尾隨騷擾; 陶家就永遠不得安寧。
這段時間日夜顛簸,陶家的人都受了不少的苦,那些年輕人個個都面如菜色,昏昏不起; 倒是陶公還能撐得住。雲深被叫進帳時; 看到陶公坐得比身邊的兒子、孫子都直的時候; 不免佩服起來。
看起來這陶公也不是一個酒囊飯袋。他在家的時候常聽義父雲青蘭笑話陶公; 說他痴長年歲; 卻像被蒙了眼的驢; 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就是徐公推上來的一個擺設。
聽得多了; 雲深自然免不了小瞧陶公。
陶然聽了家將認錯; 大度的寬恕了他,然後再把雲深請來; 請他說說現在這個情形該怎麼辦。
現在是花萬里沒見到; 陶家已經倒下大半。
陶然自己也是想不到會是這樣。他自負英明; 平時只恨自己生不逢時; 前頭還有個徐家擋路; 如果讓他生在徐公那時; 成就一定不比徐公小。
可出來一趟才發現,至少養子孫的本事他是比不上徐公的。徐家別說兒子,弟子放出去都能獨領一面。徐公最不成器的弟子是白哥,平時裡沒少罵他,這是左右都知道的。第一次出門,就是當皇帝的使者去諸侯國宣旨,後來如何風光大家也都知道了。
只是此時此地不是教子侄的時候,他要先顧著自己。
他知道之前是他對雲深太冷落,怕他不肯據實相告,真心相助,所以特意先安排家將認錯,再由他來親自道歉,給足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