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跟這一樣的盒子,笑道:“你也嚇到了?”毛昭點頭,嘆氣:“這可如何是好?”徐公點點聖旨,“駁回去。此乃亂命,如果她再亂來,我就要求面見陛下,親口問陛下此是何意。”
毛昭一怔,鬆了口氣。他都忘了,雖然他們都猜出了皇帝有問題,但朝陽公主估計以為她一直把他們瞞得好好的。
她是無法讓皇帝出來的。
雖然解決了眼下的難題,毛昭還是不安。
“就算這一次沒事,以後……”
他們能駁一次,還能永遠駁下去?最後的結果不是朝陽公主把他們視為眼中釘,就是他們必須把朝陽公主給徹底的壓制下去。
可徐公動手,陶然在背後就會把徐公一舉推翻;陶然動手,徐公也不會坐視,一樣會除掉陶然;讓毛昭自己來,他自認也不是如此捨生忘死之人啊。
“我要不要先去見一見陶公?”毛昭道。
動手前,最好大家先通個氣,達成共識,再一起把朝陽公主拉下來,不管是殺了她還是關了她還是奪了她的尊位,都要一起動手才對大家都好。
徐公搖了搖頭,說:“陶公未必會信,先等等吧。”
等?等到幾時呢?
毛昭稀裡糊塗的走了。
徐公在毛昭走後屈指算起來,他喃喃道:“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已經五個月了,再等五個月就行了。”
徐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結果沒想到送女入宮的班家,班世朝從朝陽公主那裡得知了聖旨之後,自行擬令,沒有經過陶然同意就將旨意送出了城。
一個月後,天已經放了晴,路上的積雪也在慢慢移除,鳳凰臺與各城的交通也開始恢復,此時才被徐公得知班世朝做了這種事。
班世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謁者,竟然如此大膽!
但現在就算把班世朝抓來也沒用了。
徐公想了想,讓人把這件事傳給了陶然。
陶然大怒,命人從班家把班世朝抓了來。
班家連忙向朝陽公主求救,朝陽公主就下令召班世朝說話。
班世朝在陶然手裡呢,不在家。朝陽公主的侍從就裝模作樣的去陶家要人,陶然理所當然的沒給。
侍從說:“公要留他也無妨,只是記得,長公主有話要問他。”
這就是對陶然說,你想怎麼罰他都沒關係,命留下來。
這已經是在討價還價了。
陶然說:“長公主有何事要問外官?不如寫下來,我來問,問後再稟報長公主。”
陶然這話一說,就是不但不放人,還反將朝陽。
侍從皺眉,憑著良心提醒陶然,“陶公,此時何不退一步?”
他們這些在身邊侍候的已經發覺朝陽公主與以前不一樣了,她現在像是一個找到新玩具的孩子,她對它一無所知。所以,她是不會怕陶然的。
陶然搖頭,謝過侍從,道:“此時我不能退。”
他不但不退,等侍從走後就對班世朝用刑,逼著班世朝承認這聖旨他不是從皇帝口中聽來的——理所當然啊——他是從朝陽長公主嘴裡聽來的。
這就是亂命!
皇帝的聖旨,只能由皇帝自己對著臣子下發,怎麼能讓一個公主說了算呢?
就算皇帝下了聖旨了,但他還沒跟公卿大臣們討論呢,他們還需要商量,怎麼可以在沒商量好之前就頒佈下去了?
第一道,要諸侯王前來,那先通知哪一國?後通知哪一國?各國大王前來時用什麼儀仗?能帶多少兵馬?大梁要用什麼儀式來迎接諸侯王?
這難道不要商量?
第二道,只說要祭祀,要人祭,這人祭怎麼選?從何處選?什麼樣的人才能入選?是選品德高尚之人還是以罪人充祭?
第三道,祭祀先帝也可以,但跟大祭相比,何者為先?何者在後?哪邊更盛大?祭品都從哪裡出?等等,這都需要商量!
沒有商量好就把聖旨送下去的班世朝是何居心?為何膽敢行此大事卻不經過上官?為何自行其事?
說!是誰指使你的?
班世朝受刑不過,吐露,乃是朝陽公主之意,他其實是無辜的。
本來,他對朝陽公主就沒什麼忠心,只要把朝陽公主扔出來,他這罪也不致死。
他說出朝陽公主之後,陶然就不殺他了,也不放他,就這麼關了起來。
所謂的“亂命”在大雪之中本來沒走幾座城,但陶然只顧著審問“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