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的要求,王姻卻聽得心潮起伏,激動了。
“非凡人不可為啊……”他說,這一般人都做不到啊!
基本就是答應了,他願意去試試。
這可比在姜奔家替他準備個假妻子有意義多了!
姜姬:“你做不到?”
王姻:“某若做得到,如何?”
姜姬:“等你平安歸來,可在殿上有一席之地。”他要真有這個本事,那當個大夫還是夠格的。
辦這麼危險的事,才只能混個大夫噹噹。
王姻覺得這酬勞太小,不值得。但不是不值得去,這份差事的危險和奇異性就值得他跑一趟了!就是他覺得大夫這官配不上他。
王姻正想領命,姜姬接著道:“準你在鄭國……便宜行事。”
王姻從剛才進來就好奇為什麼是公主在此,現在對上公主的眼睛,聽到她的話,他才彷彿明白了什麼。
姜姬怕這個聰明人鑽牛角尖,特意點了一句:“趙王使應當也在鄭國。”王姻試探了一句:“趙王年高……”
姜姬笑了一下。
——當真是在暗示他可以挑撥鄭趙的關係,在其中添油加柴!
王姻這才相信!隱王,正是摘星公主!
他馬上想起街上的傳言,毫不客氣的問:“公主可欲為皇后?”如果公主當真是隱王,那她就不能離開魯國!
王姻的想法和龔香一樣,對摘星公主來說,當皇后是所有女人最大的夢想,但摘星公主去當皇后了,魯國她就不可能再管了,山水迢迢的,她想管手也伸不過來啊。
對公主而言,當皇后百利無一害,如果公主當真如他所想正是隱王,那她去當皇后,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當小皇帝的皇后。鳳凰臺現成的例子,仿朝陽公主例,她這個皇后一去,朝陽公主和小皇帝估計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對魯國來說,百害無一例。誠然,魯國公主為後,對魯國來說是份榮耀。可這榮耀是虛的,比得上隱王在朝的實惠嗎?
比不上!
王姻想,如果公主是隱王,她要想去當皇后,那他問清楚了,再圖其他。
姜姬臉一沉,“與爾何干?”命人把他搓出宮去了。
王姻自以為看穿了公主的盤算,也不惱怒。畢竟當皇后,掌天下之權,遠比在魯國這小水潭裡撲騰來得爽快。他不生氣公主要舍魯國而去,他只是猶豫,既然公主是隱王,他是投奔隱王而來,可公主又想去當皇后……那他……跟公主去鳳凰臺?
也不是不行啊。
王姻被蟠兒送到龔香處,拜見丞相。龔香一聽他就是要去鄭國的勇士,笑眯眯的說官袍寶冠等他回來再做,現在沒有現成的,他這裡可以先資助王姻一些盤纏送他去鄭國,他家中還有幾個勇士可做護衛。
明顯是坑。王姻閉著眼睛就往裡跳,沒有二話,也不給家裡送信,就拿了龔香的盤纏,帶著護衛騎上馬就往鄭國去了。
龔香送走此人,問蟠兒:“這人是個什麼東西?公主要怎麼用他?”哪冒出來的?
蟠兒搖頭,只說:“公主說他是狂人。”
哦,龔香懂了,公主要把他給馴服了再使。所以才這麼“難為”人。這人要真能扛得住——從鄭國活著回來,不管差事辦成沒辦成,公主都會知道該怎麼用他了。
因為,這個通知鄭國的事,本來就是可做可不做的。
城都佔了,鄭王不知道就不知道,知道了,他能在剛跟趙國打完的時候再來跟魯國打嗎?
結果是一樣的。
這趟差,是為了試將。
姜姬當個閒話把王姻的事說給姜武聽,他聽完了,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去吧,我不攔你了。”
姜姬怔了,串起來了。
他不是因為看到鄭國的慘相才難受的,是發現他們之間的不同而難過。
她以前的密友中也有人誠實的告訴她:你的天地太大了,我跟你不一樣。
通俗點說,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我們的所知、所見、所想都不會一樣,與其眼睜睜看著情誼漸漸泯滅,不如現在就分開。
長痛不如短痛。
她的心揪起來,彷彿已經看到他死心離開的那一天。
她勉強定了定神,靠在他懷裡,握住他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她不能把姜武留在魯國太長時間。她離開後,要加快腳步,把姜武從魯國帶出來。
對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