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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斑以前就很好奇; 為什麼人、動物、花草、甚至魚,同一個家族,同一個地域的都會相似呢?
他曾經買過趙國的雞,發現趙國的雞和魯國的雞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趙國的公雞羽毛更鮮豔更長; 雞爪也更銳利; 彎勾更長。
如果把趙國的雞和魯國的雞公母都關在一起,下一代生出來的小雞就會有著兩邊的特徵,過了幾代後; 小雞的特徵就會固定下來,既不像魯國的雞; 也不像趙國的雞。
人就更有趣了。
為何說趙女多媚?因為趙女的腰長,膚白細膩;與此相比; 鄭女溫婉動人,因為鄭人面容圓潤,鼻圓口小; 不論男女,都顯得更溫和善良。
魯人則有兩種風格,魯地北邊的人; 靠近燕國; 男女皆眉骨高; 鼻大,唇大而扁。大王就是這樣的臉。
而魯地世家中,姜氏與八姓都更像趙人; 膚白,五官端正,手足修長,肩平而體態優美。
其中以姜氏為最佳,姜氏諸王中,花斑見過先王,更聽父祖說起過朝午王與其兄,在先王回來時,父祖都稱先王果為姜氏嫡脈。姜氏都是細長眉目,雅緻而多情,朝午王年老時倒在榻上,都不見惰容,可見姜氏風采。
但大王卻更似北人,沒有半點姜氏的骨容。
至於公主,眼尾上揚,漆眉如鉤,直鼻檀口,唇厚而峰顯,五官醒目,遠勝魯人。
這兩人都不像姜氏血脈啊。
花斑從進來起就在奇怪,盯著公主與大王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對馮班提了起來。
馮班叫他這句話一嚇,酒頓時醒了,瞪著他小聲說:“快住嘴!”
花斑反不解的看他,他說的是真的。
馮班知道他有幾分痴勁,怕他當殿嚷出來,那真是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摘的,低聲道:“此乃先王秘事,不可說!”
花斑恍然大悟。這種事也不少見,世家中也常有男子缺少雄風,膝下空虛。有的能坦然,有的卻因此畏縮,不敢見人。於是便有借種一事。反正大門一關,都是一個姓,都是一個祖宗,生出來的孩子都是自家的種,至於爹是哪一個,倒也不必太過在意。
這麼說來,先王也實在是可憐。他沒有兄弟,僅有一位叔伯,也在他歸國前就沒了。
花斑突然想到一件事!對馮班小聲說:“這麼說來,姜氏少子一事,倒是早有徵兆!”
你看!朝午王就沒生兒子,先王也沒有,往前數,先王的爹也是獨生子,可見姜氏子息不豐啊。
難怪先王會想出借種這一招。
馮班渾身寒毛直豎,還不敢叫旁邊的人看出來,聽他想到興處竟然說個沒完,伸手在他大腿內側狠狠擰了一下,“閉嘴!吃東西!”
花斑倒抽一口冷氣,險些跳起來,回過神來後,再看面前的美食,頓時口水直流。
他雖然有地方住,也有下人服侍,可家裡的錢沒多少,一直都很節省。家裡雖然也養了幾隻瘦雞,但那是用來下蛋的,偶爾做一隻也只燉了,好叫家裡的人都能嘗一塊肉,看到這肥美的雞肉、羊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大啖一番後,自覺受了招待,不該冷落主人,就前去向姜旦和姜姬問好,誇讚食物鮮美,大王富足,乃魯國之幸。
姜旦對這種上來就誇他的已經很習慣了,搖頭晃腦,面帶微笑的聽他說完還能再送他一碟梅子肉吃。
姜姬聽出他小時候也是讀過書的,家裡估計也曾下力氣培養過他,不料這孩子走偏了路,還偏的這麼嚇人。
以現在的人的接受程式來說,能只是把花斑趕出去而不是直接下手殺了他,足以證明花家父母是慈父慈母了。
到了晚上,前去搜查花家的人才回來,不過據說還沒搜查完,而先回來報信的人見到姜武就說:“請將軍速殺此人!!”
姜姬在旁邊看著,都能看出如此昏黃的燈光下,姜武身邊身經百戰,也算殺過不少人的小將軍嚇得臉都不是人色了,眼睛瞪得像受驚的貓,瞳仁都嚇圓了。
姜武看她,她把手往臉上一捂,裝起了嬌弱。
姜武失笑,早知道她要保花斑,還說花斑有大用,結果現在竟然扮起小女兒躲在他身後了。
這個滋味還不錯。
來人一臉驚慌,見到姜武后就像見到了主心骨,慢慢冷靜下來了。
又喝了兩壺熱酒後,他才慢慢說了出來。
花斑的房子不算太難找,荒野之中,就那一座宅院。
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