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才不必為了搶農時而這麼辛苦,大量收穫的馬草足以彌補這部分損失了。
將近三年的乾旱,鳳凰臺附近餓死的人比想像中少很多,幾乎沒有流失百姓。
這是毛昭根據統計資料計算出來的,他得知這個訊息後,在她面前激動的語無論次,連連說“不可思議”。然後就變得更順服了,以前還有點像被搶來的小媳婦逆來順受,雖然乖乖做事,但總是冷冷淡淡的。從這以後就變得熱情如火了。
鳳凰臺附近算是百姓變動最少的一個城市了,因為哪怕往年有天災人禍,各城哪怕自己沒吃的也會上貢皇帝,鳳凰臺附近的百姓也受此澤被,不會像其他城市一樣,發生大災大禍,百姓先受苦。
但並不是說底層百姓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真正受影響少的百姓都住在城裡,城外的百姓可沒那麼幸運。
所以,毛昭發現這回連城外的百姓都沒有跑的,也沒有死太多,這實在是太顛覆他的認知了。
但姜姬知道,人口統計中的數目沒有減少太多是因為一直有流民進入鳳凰臺。
進入鳳凰臺的流民只要完成登記就可以改籍。在這個百姓算人頭,是各城重要財產的時代裡,鳳凰臺的作法就有點流氓了。
她一直是用這種方式從各城手中“搶”人。
搶過來的就歸她了。
遺憾的是現在湧入鳳凰臺的百姓以普通貧民佔多數,讀過書計程車子是非常少的。
當時在蓮花臺,她豎起姜旦這個大旗,才吸引各城士子來投。
現在就不行了,“安樂公主”的吸引力不夠,人們看到“女人”,第一個念頭絕不會是可以在她手下一展抱負。
她用風迎燕當招牌也只是把聽過靈武公子的人給吸引來了。
可惜黃松年的招牌不夠響亮。
——看來還是要把徐公找回來。
河谷。
雲青蘭已經回到了河谷,他帶兵在外已有一年半,兵疲馬乏,必須要回來修整一番。
徐公也被他帶著在亂軍中跑了兩年,畢竟是這個年紀了,一回來就躺下不能動,延醫請藥。
徐公讓徐樹看著點外面的人,把第一碗藥全倒在榻上了,然後把碗推給大兒子:“快,再去倒一碗來,就說剛才我把藥全吐了!”病,要一日日裝,才能裝出重病來。
徐樹一樣跟著在亂軍中顛了兩年,現在看起來快跟徐公一個年紀了,晃晃悠悠的出去,在門外把臉一蓋,“嗚嗚咽咽”的去重新盛藥。
前後灑了三碗,徐公才把最後一碗藥安安生生的喝進肚子裡去了。
徐樹來回跑了四回,有點腿軟,看他要往下坐,徐公推他到門口守著。徐樹只得走到門口廊下,屈膝坐著,靠著門廊,就聽屋裡不一會兒,他爹就扯起了呼。
徐樹:“……”
好生羨慕!
大概到傍晚時,徐叢躲躲閃閃的回來了。他們兩個和徐公一樣,一起被雲青蘭帶到戰場上。現在回來,狀態最不好的是徐樹,徐公是一上戰場就開始“病”,他本來也愛“病”,大家都習慣了,所以照顧得很周全。徐叢和徐樹一個兒子,一個孫子,要侍候徐公,反倒是吃了一些苦頭。
徐叢年輕,還算能撐得住。
徐樹正在瞌睡,聽到腳步聲才醒過來,看到徐叢就忙道:“你在這裡看著,我去裡面睡一會兒。”
不然徐公睡得那麼香,還打呼的真面目就暴露了!
所以一定要有人守門!
徐叢點頭,徐樹也不再找別的地方了,挪到裡面就近找了塊席子,扯著斗篷就躺下了。
徐公一直睡到了半夜才起來,徐叢把放在爐子上熱著的鼎食端過來,徐公聞到熟悉的香味,喜道:“有日子沒嚐了!”吃飽了肚子,徐公才問起徐叢剛才出去都打聽出了什麼。
徐叢覺得這訊息吧,有點可笑。
“段大夫現在……深受大王信任。”
魯國大夫段小情,在徐公跟隨雲青蘭出征的這段時間裡,不知不覺就成了“慶國”的大臣了。而且不像徐公這樣白頂個相位不見人的,段小情基本把慶國的方方面面都給抓到手裡了。
雖然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一個是徵丁,一個是徵糧。
雲青蘭可能是對心腹們的爭權奪勢感到厭倦了,反過來開始信任完全是個“外人”的段小情。又因為他是魯國大夫,想起姜姬,更是添了三分情誼,慢慢開始對他委以重任。
而云青蘭帶兵出征在外,老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