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一些,有一母一妹,都靠他生活。可丁善自己讀書不行,也不會種地,想做生意,卻被人捲了錢。丁培從以前就不大喜歡他,人又蠢又悶,讓他做事怕他把事辦砸,哪怕與他談天閒聊,他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跟他同車兩個月了,就說過兩句話。
“天黑了。”
“天亮了。”
丁培:“……”
每天每天,一早一晚,丁善就拿這兩句話翻來倒去的說。丁培一開始還想看他能不能多說兩句,後來就服了,心服口服。
現在一上車,他不是自己讀書,就是靠在車壁上閉目假眠,等丁善一出聲,他就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啊。”丁善突然出聲。
丁培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今天天黑的挺早的?該停車吃飯了。
丁善:“好像有人來了。”
不是好像,是真有人來了。
是一隊商人,剛好跟他們走個對臉。那商隊看到他們就讓人過來探問。在荒野上趕路,遇上來人,又是一大隊,總要問一問才能安心,萬一遇上強盜呢?兩邊打個招呼,以後再遇上那就是熟人了。
丁強過來問他,“阿培,是商人,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米賣。”
“七哥且去。”丁培道。
丁強也是他堂哥,兩人出身同一支,但卻是同一個祖爺爺,隔得也相當遠了。說起來當日那些受多了丁培父子大恩的人都跑了,這些離得遠的反倒都記著他們的恩情。讓人不免唏噓。
比起丁善,丁強就有用處多了,這一路上,各種瑣瑣碎碎的事都多虧了丁強。
不必丁強過去,商人的人已經過來了。來的看起來是個小管家,帶著兩個護衛。
小管家見到丁強,當前一揖,下馬後又是一揖,十分客氣。
“客人從何處來?”
丁強道:“南邊。你們從哪兒來?”
小管家笑道:“我家人從北邊來,準備去南邊販些貨回來賣。”
丁強看那商隊中車車都是滿的。
小管家看他視線,笑道:“這一趟不能空著,不然兆頭不好,就索性帶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沿路也收了一些。公子要不要看一看?若有看得上眼的,給兩個腳費就拿走。”
丁強問:“可有穀米?”
小管家可惜的搖頭,道:“我們正是往南邊去販穀米,車上帶的都是賤物,是我們自己的口糧,也是算好了的,不能賣,倒有兩車豆料是多餘的,要是公子要,給一百錢就拿走吧。”
行路的人沒有不缺乾糧的,不管是人還是馬。
小管家這麼問,自然是看出了他們的馬多。
丁家出走並不倉促,家中眷屬頗多,多是老幼婦孺,所以隊伍中的車很多,拉車的馬就更多了,一車就有四匹。剩下丁家養的護衛也是人人都有馬。
丁強雖然覺得這豆料有些貴,如果進了城,一車也就十個錢,這兩車就要一百錢,可也不能不買。
他道:“帶我去看一看豆料。”
丁培聽說丁強叫了兩個護車跟著商人走了,就知道這是賣到東西了。此時車隊中其他的人也看到了商隊,就有人跑來尋丁培說想買些東西,什麼棉布啊、馬桶啊、碗啊杯子啊夜壺啊等等。
丁培發現如果他還坐在車裡,一會兒來找他要東西的人就更多了,就對丁善說:“七哥還沒回來,我去看看。”說罷就躲了。
丁強正跟商人談好了價錢,也驗過豆料,讓人往回拉,就見丁培也正往這裡走。他站住,對商人道,“這是我家主人。”
商人回頭一看,眼前一亮,見一蒼白青年,身著青衫,騎一健馬,在夕陽荒野中向他走來,看他身姿孱弱,騎在馬上渾身亂晃,想必不擅馬,腰間無劍,想必也不擅劍……
待得行近,這個青年眉目端正,膚色蒼白,猶帶幾分少年人的倔強與冷清。
丁強看商人望著丁培,點頭嘆好,轉頭看丁培:“……”莫非是他見慣了丁培的樣子,不知道這樣普通的姿色已經稱得上是個佳公子了?
丁強帶商人迎向丁培,給丁培問好。
商人很殷勤,連剛才對丁強說“糧食沒有多的”都改口說,“若是公子吃得慣我們的粗糧,那就讓給公子幾袋也沒什麼!”
丁強看丁培,等商人急匆匆喊人去開他的車取糧來給丁培看,他對丁培說:“不想你離了婦方,這番姿色竟然還有值些錢。”
丁培作勢要怒,丁強嘻笑著避開,再轉頭就見丁善也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