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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前途無量?把王皇后醫好,把弟弟救出來,這才要緊的。

沈覓笑笑; 掏出塊銀子塞給小宦官,“可知皇后什麼病?”

小宦官沒有推讓,熟練的將銀子滑進衣袖,小聲道:“僕也不是很清楚,只在殿外聽幾個太醫談起,好像是瘡。”

瘡?

沈覓道了聲謝。

隔著老遠便聽到偏殿一片嘈雜,想來是對論斷爭論不休。

小宦官袖口掩嘴,低聲道:“沈大夫多多包涵,太子嫌他們拿不出主意,一生氣便下令撤掉坐墊,因此只能都站著了。”

站著?沈覓莞爾。

偏殿很大,裡面站了好幾堆兒,光身著官服的太醫就不下二十人。

小宦官在店門口唱到:“洛陽名醫沈思清入殿——”

喧鬧停頓片刻,眾人打量了沈覓幾眼,許是進來的少年太過年輕,眾人滿是不屑。不過須臾,殿內再度嘈雜一片。

沈覓倒也不在意,圍著殿內轉了一圈,聽著七嘴八舌的議論,心裡大體有了眉目。

太后的確是得了瘡,可是瘡有好多種,太醫和這些各地來的大夫誰都沒見過,僅僅是透過皇后身邊的醫婆描述症狀來診斷。

畢竟皇后的鳳體可不是輕易能看的,連診脈還得懸根絲線不是?沈覓不合時宜的想起了給皇帝診脈的孫悟空。

這便難了!

“望、聞、問、切”缺一不可,這是基本要領,單憑描述誰敢輕易下藥?

那可是大漢的國母,皇上家的那口子!

太醫是個高危行業,自古以來,太醫被滿門抄斬的不在少數,自然謹慎再謹慎。

吵吵的耳朵疼,沈覓見門口的宦官沒有阻攔的意思,便走到長廊透透氣。

一列宮女端著托盤走來,最前面的宮女端著藥鍋,裡面還冒著絲絲熱氣。宮裡原本男人就少,再加上殿內大夫大多年過半百,沈覓這等面貌清秀的少年便格外引人注目。

小宮女們面含春/意的偷瞄沈覓,你一言我一嘴的不知低語什麼,嬉笑著從沈覓旁邊飄過,留下春波一片。

空氣中飄過湯藥的餘味,沈覓細細辨別著藥草。是溫補之藥,還加了清熱解毒的急解索與敗火草。

沈覓踱著步子,暗暗琢磨著皇后的病情。

前陣子梁王和竇家聯姻,對太子十分不利,緊接著瘟疫乍起,災民抗議,將矛頭指向太子,屢次傳出“廢太子”之音,王皇后定然又急又怒,難免肝鬱氣滯,溼熱毒盛。

如今梁王已死,瘟疫之事亦告一段落,精神鬆懈之時體內聚集的邪火攻心而上,由此引發毒瘡。

且不說這時候醫療水平低下,就算幾千年後水平高了,也得親眼看過症狀才好對症下藥不是?

只是如何能夠近身為皇后看診呢?

椒房殿內還有一人心急如焚,母親已經五日未眠,只因疼痛所致,這群太醫平日裡自詡本領過人,可誰也開不出有效的方子。瘟疫之事不如一個民間大夫,皇后得了毒瘡也束手無策,太子劉徹覺得撤了坐墊是輕的,無用之人就不該幹吃皇糧。

帳內又是一陣壓抑的□□聲,太子聽了難過不已,恨不得自己躺在那裡替母親受罪,母親外柔內剛,性子堅毅,若不是疼的厲害,斷斷不會這般。

有太醫的論斷是“火蛇瘡”,又有太醫說是別的毒瘡,這幾日來的各地名醫也各有各的說法,偏偏毒瘡皆長在身上,太醫不得近身,單憑醫婆口述症狀來診斷,也確實難免有偏差。

帳內又是一陣□□,太子的心揪的生疼,“阿路,去偏殿傳令,獻得良方者有重賞,治癒皇后者加官進爵,膽敢濫竽充數者,殺無赦!”

宦官阿路不過十五六歲,比太子大那麼一丁點兒,在太子身邊侍候多年,頗得信任,聽太子下令忙小跑著前往偏殿傳旨。

偏殿裡終於靜了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誰也不願意被當做濫竽充數的,可誰也不敢擲地有聲的說——用我的方子,保你立馬就好吃嘛嘛香。

一旦治不好皇后,搞不好小命就交待在這裡啦!

幾名太醫上前寫了方子交給阿路,緊接著,幾名民間大夫也寫了方子。

沈覓上前拱手行禮,“敢問小公公,在下沈思清,剛來不久,未曾給皇后診過脈,如何寫得方子?”

沈覓年紀輕輕,面相又好,阿路看的一呆,只覺得眼前這郎君像誰,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雖然想不起來,可面對這樣儒雅有禮的少年郎總是多一分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