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澤,依然嘴角銜笑,周身不見殺氣,似是無害書生。
“竇將軍,今日多謝。”自然指的是阿覓之事,說罷收起手中長劍。
竇憲一驚,對薛澤的到來竟然沒有半絲察覺,隨即心裡一酸,他說什麼,多謝?
恨恨道:“我愛慕阿覓,護她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道薛兄為何此時才到,再晚些不更好?若非我在,阿覓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我為何此時到,竇兄知其一不知其二。”
薛澤將沈覓拉至身旁,上下仔細打量,見其無礙舒口氣。
竇憲又是一酸,“哦?哼哼——願聞其詳。”
薛澤微眯眼睛,“其一嘛,竇兄自然比薛某還要清楚,只盼魏其侯派人行刺能派些長腦子的,少弄出些無用的,惹得皇上很是惱火,”見竇憲臉色一變,薛澤又道:“其二嘛,得感謝竇兄的未婚妻子劉離翁主,她派人轉交的信,如今已在太皇太后手上,想必太皇太后此刻很頭疼,如此解釋,竇兄可明白了?”
劉離?搞什麼!
竇憲又怒又酸,欲拉沈覓的手腕卻被薛澤擋開。
“姓薛的,沈覓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得到她,你以為能得意到幾時?有今天無明日,你最好離阿覓遠遠的,省的拖累她。”
薛澤微微一笑,道:“竇兄提醒的對,薛某自當更加謹慎,再次感謝竇兄今日對阿覓的相助之恩,這份恩情薛某記在心裡,薛某是個有恩報恩有怨報怨之人,今日怨未必今日報,不過今日恩得今日報。”
竇憲被一番話繞的有點糊塗,摸不清薛澤的路數,尚在尋思眼前這傢伙肚子有什麼壞水兒,脖頸上卻被飛來一物狠狠重擊,倒地之前聽薛某人不急不忙道:“竇兄不用謝我,薛某這就把阿覓帶走了,若是太皇太后見竇兄暈倒,想必不會怪罪於你放跑了阿覓,告辭。”
竇憲恨得牙根癢癢,想站起來卻頭暈腦脹,黑暗襲來人事不知,徒留滿腹酸惱。
作者有話要說: 竇竇:瞧瞧本官,什麼叫舌燦蓮花,隨時隨地都能吐出個花兒
大狐狸:賣泡泡糖嘍,賣泡泡糖嘍,大狐狸牌大大泡泡糖,吃了就能吐花兒
竇竇:吐什麼花兒
大狐狸:豆花兒呀
竇竇:你給我站住!站住!別跑~~
☆、王太后痛哭認親女
薛澤攜著沈覓幾個起落便越出長樂宮高牆; 兩人坐在一棵樹上遠遠觀察著宮牆內的動靜。
“阿覓今日受驚了,可還好?我來晚了。”
薛澤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手輕輕執起她的小手,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打轉,流溢位擔心和內疚。
沈覓心中酸澀,先是笑笑; 又委屈落淚。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 今日一大早陪皇上前去祈福; 你又無□□之術; 怎能怨你?只願我進宮礙了竇家人的眼,只怪太皇太后她作妖。”
薛澤嘆口氣,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擁她入懷,“一大早就趕往洛陽; 半路聽聞你被太皇太后押走的訊息; 皇上也擔心你; 本來能早回來一些; 可是路上有殺手伏擊,好在平安無事,阿覓; 這回是我無力護你,宮裡勢力最大的莫過於太皇太后,連皇上都不得不聽她的,誰讓太皇太后手中有軍權呢; 可是竇家就算猛如虎,也有勢落的那天,那一天快來了,快了,阿覓再稍稍忍耐,我本想送你出宮,現下,恐怕你出不得宮了。”
沈覓抬頭:“你知道了?”
薛澤笑眯眯看著她:“知道了,之前我曾經猜測你進宮的原因,阿遠是其一但非唯一,你自己可能沒有覺察,你看太后的眼神不是對上位者的尊敬,而是孺慕,如同小羊羔看著母羊。”
沈覓還真沒察覺,就著他的袖子擦乾眼角的淚水,嗔怒道:“你才小羊羔。”
見美人破涕為笑,薛澤再次吻上她的額頭,“坊間一直傳聞太后入宮前在民間婚嫁過,這事在民間無妨,在宮裡總是不太好,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有因就有果,後來看你對太后那般盡心盡力,連睡夢中都喊著‘太后喝藥’、‘太后再多吃點’,我便往此處尋思了,你雖是女子,可胸中有丘壑,心智遠非一般女子可比,你做事定然有你的理由,絕非任性而為。”
“你來看我?我竟不知。”自己在太后身邊連軸轉,忙的什麼也顧不得了。
沈覓心中熨帖不已,自從相遇,溫良從未勉強過她什麼,什麼事都先遵循她的意思,什麼事都支援她,無條件的信任她,盡最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