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將軍性情豪爽,也是愛酒之人。酒過三巡,交談之中十分欣賞李仲賢的才華與品格,又見他樣貌出眾,便問及婚配問題,得知李仲賢已成親,喝大了的金將軍不由得為自己女兒錯失良配嘆息。
可惜之餘又想到自己兒子還未婚配,便問是否有妹妹?
李忠賢答:有。
金將軍很高興—李家長子這般相貌堂堂,他的妹妹也定是天仙下凡的美人。
於是當場解下家族玉佩,當著席間眾人的面為兒子定下了李仲玉,金將軍是殺伐中人,素來厭煩那些禮數,還是個急性子,生怕天仙被別家定跑了,即刻安排人快馬加鞭趕往青州辦這個差事。
金濯將軍對辦這差事的人說,天仙若是訂不上,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這還了得!
辦差的人幾乎是飛到北海郡的。
金濯將軍是當今皇上劉啟的愛將,李仲賢得罪不起,李郡守也得罪不起,於是李仲玉就這麼給定出去了。
親事是難得的好親事,可是李郡守一家愁的烏雲蓋頂。
愁什麼呢?
李仲玉自小跟李郡守夫婦倆叨叨最多的便是為何把兄長生的這般好看,而自己差的這般遠?
為何兄長的後腦勺都有人盯著看,自己的正臉都沒人看?
難不成連兄長的後腦勺子都不如!
其實李仲玉著實冤枉了李郡守夫婦。
除了李忠賢,李家人樣貌個個不出眾,據說李仲賢小時候也並不出挑,也不知道後來如何厚積薄髮長成這般模樣。
實在是跟李仲賢差距太大,跟金將軍預期差距更大。
李仲玉跟沈覓在信裡說:自己愁是愁一陣子,可是金將軍恐怕要愁一輩子了,也不知道他夫人看到自己這個臉先著地的天仙會不會打破他的頭。
酒後誤事嘛!
李郡守珠玉在前,金將軍尾隨其後。
老天有時候也是公平的,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作者有話要說: 李大姑娘要出場啦
☆、沈覓想招婿
待沈覓好利索,已是臘月十六。
吩咐平叟裝了滿滿一車年貨,沈覓和阿遠去李郡守家拜訪。
李郡守和夫人見到姐弟倆很是高興,親親熱熱的問了些家長裡短,囑咐管家吩咐廚房多做些好吃的款待姐弟二人。
在一旁的李仲玉早已按耐不住,好不容易等著父母問完了話,趕忙挽著沈覓的胳膊往自己屋裡走。
“你個沒良心的,這麼晚才來,若是再不來,我明日找你去。”李仲玉嘴裡埋怨著,臉上卻是滿滿的喜色。
沈覓笑著討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有空定然早來了,上個月在黃太守家為小兒診病,進了臘月才回的家,一不小心又著了涼。”
李仲玉聞言連忙問道:“怎的這般不當心,馬上就是年節,你現在可是大好了?”
“放心吧,這不好好的?若是不好,哪裡敢來看你。”
進了屋,李仲玉擺手示意婢子們出去,方便倆人說悄悄話。
李仲玉沏上茶水,坐在一旁靜靜地打量著沈覓。
李仲玉這般看著自己,沈覓撲哧一笑,“你這是要做什麼,數月不見,不認得我了麼?”
李仲玉勉強笑道:“怎會不認得你,我是悲從心裡來。”說著,兩行清淚滾落下來。
沈覓一驚,李仲玉素來要強,何時見她落過淚,難道是李仲賢出了事?剛才在前廳沒見到,不知他辦的事順不順利。
正要開口詢問,卻見李仲玉擺手,“我沒事,不過是訂了親,想著以後不能常常見你,心裡難受。”
沈覓也跟著傷感,嫁了人,不比閨中自由了。
“何時出嫁,定了麼?”
李仲玉點點頭,“前幾日,鎮北將軍府差人送來年貨,順道定下了婚期,就在四月。”
“四月,這麼急?這才剛定了親事沒多久,怎麼就?”
“哎,誰說不是呢,那鎮北將軍的性子也忒急了些,我還願意在家裡多待兩年,多陪陪父親母親,十八再嫁也不遲,”李仲玉眼裡的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擦也擦不完,“這幾日就盼著你來,想說說心裡話,誰知你個沒良心的今日才來。”
沈覓將李仲玉輕輕抱住,在無力改變的事實前,擁抱和傾聽是最好的慰藉。
“聽聞那鎮北將軍脾氣暴躁,力大如牛,能徒手舉鼎,也不知道見了我會不會當場扔出去,他們都說我有了門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