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揮手:“知道了,囉囉嗦嗦地跟個碎嘴婆娘一般。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也小心些。千萬不要跟人打架,萬一避不開,一定記得打不過就跑。”
想起那些往事,心頭激盪得厲害,元倓強壓下眼眶的潮溼,擺出一副滿不在乎地模樣道:“放心吧,我跟他們混了這幾年,早得心應手了,哪能輕易露馬腳。只是我若是打聽到了訊息,如何告訴你呢,丁家祖母不好老喊你過來。要不,我到時候讓姐姐或者嫂子邀請你過府去玩耍?”
趙玉笙點頭,覺得這法子不錯。兩人商定好之後,趙玉笙又去陪丁家祖母說了一陣話。正好丁蔚換班提前下衙回府,田老太太索性留他二人在自家用晚膳。
兩人沒有推辭,趙玉笙更是親自下廚炒了幾道菜。元倓這次吃得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大快朵頤讚不絕口。送走趙玉笙後,丁蔚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元倓鼓脹的肚子,好笑道:“就那麼好吃?你這肚子,今晚能睡得著才怪。”
元倓滿足地笑:“睡不著就睡不著唄。”丁蔚搖頭:“真是服了你了。”
丁蔚還真說中了,這一晚元倓果真烙起了煎餅。所謂的梁捕頭被囚禁是真的,但這不過是元修特意布的局。透過這陣子的查探,如今元修已經鎖定兩個重點懷疑物件:康王和工部陶尚書。
而當年梁家人遇害,梁大叔貌似查明瞭真相,但背後真正的主謀卻極有可能是康王。元修急需一個扛得住折磨又沉穩機變的高手深入敵人內部,便拿這事為誘餌,讓梁大叔幫自己做事。梁大叔一心扳倒康王給家人報仇,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為了穩妥起見,元修這番佈局,並沒有與別人說,包括新昌伯趙清源,而元倓他卻沒有瞞著,元倓就是利用這個機會來接近趙玉笙。事後梁捕頭肯定會和趙家人說出實情,但那時候元倓大可以和趙玉笙說自己當時也是矇在鼓裡,元修連他也是瞞著的。
果然機會還得自己創造,你看他用了這法子,笙妹對他的態度大大變樣不說,往後還有的是藉口單獨見面說話。但回想起趙玉笙著急的模樣,元倓心裡又一陣心疼,覺得自己過分了。
梁捕頭救過笙妹的命,那孩子又是個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的,這會子心憂梁大叔的安危,笙妹八成也睡不著吧。元倓樂乎一陣又鄙棄自己一陣,越加睡不著了。
趙玉笙苦苦熬了三日,直到第四日,方接到佳婉郡主府上的帖子,說是郡主請趙四姑娘過府玩耍,順便傳授如何做包子。崔老太君叮囑了趙玉笙一通,便讓她走了。
趙玉笙趕到郡主府的時候,元倓早已在正院上房的宴息室等她了。元佳婉假裝不知道梁大叔對趙玉笙的意義,笑著對趙玉笙道:“玉笙姑娘還真是心善,這梁捕頭不過是治好了丁家祖母的腿疾,你便這般關心於他,難得啊。”
趙玉笙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只是笑著感激她給自己提供方便與元倓照面,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問元倓可曾打聽到了什麼。元倓點頭,點了點身旁茶几,示意趙玉笙坐過來。
趙玉笙心憂梁大叔安危,哪裡會多想,立馬走了過去。元倓煞有其事地在茶几上攤開一張紙,然後點著紙上所標地形對趙玉笙道:“京都的廖家橋玉笙姑娘應該知道吧,這是廖家橋附近的彎月巷,這裡有座兩排三進的宅子,乃是京都有名的凶宅。”
“凶宅,為什麼這麼說呢?”趙玉笙歪著頭,小嘴微張,秀美的眼睛眨巴著,專注地看著自己。那俏麗的小模樣,那探求的神情真是太誘人了,元倓給她看得心頭柔軟得一塌糊塗,只顧怔怔地看著對方,哪裡還記得解疑答惑。
元佳婉被弟弟那副蠢樣子急壞了,大聲咳嗽了兩下,忙不迭地道:“這件事其實在京都算是家喻戶曉了,不過玉笙姑娘不是在京都長大的,不知道也正常。”說完她便說起那凶宅的來歷。
那宅子原本是前太常寺卿家的,他家在先帝繼位之時便壞了事,一家子砍頭的砍頭,入奴籍的入奴籍。宅子轉到了一個請粟的千戶手裡,結果那千戶在衛所剿匪的時候喪了命,其獨子不久暴病身亡,其妻憂傷過度,吞金而亡。
然後這宅子被一外地富商買下,誰知這富商自從買下這宅子後,便連著死了兩個兒子,買賣更是諸般不順,最後連老底子都賠光了。沒法子只好賣宅子,奈何一直賣不出去。富商在京都實在是住不下去了,只好棄宅還鄉,自此那宅子便成了一座無人居住的空宅。因為兇名在外,連乞丐都不大去那地方。
“郡王爺說這凶宅做什麼呢?”聽完元佳婉的解釋,趙玉笙不解地問元倓。
元倓強壓下滿腹的心猿意馬,點著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