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好當著琴姐兒的面咒罵,自己厭惡那孽障,除了身邊幾個老人知道外,夫君還有琴姐兒彥哥兒都不知道。她不能叫琴姐兒看出來,只能強笑道:“琴姐兒你想多了,你祖母不過是憐惜笙姐兒在外受了多年的苦,有些偏疼她。我兒最是知書達理,你祖母又怎麼會厭惡你。”
趙玉琴擦了擦眼角:“是嗎,娘您覺著祖母沒有不喜歡我,只是有些偏疼妹妹罷了?”
常氏點頭:“那還有假,你沒看你祖母起先看到你打扮得這麼好看那高興的樣子。別苦著臉了,笑一笑,咱們馬上就要到信郡王府了,今日他家可是有許多宗室勳貴家的夫人太太,還有各府的姑娘們在場的,你若是哭喪著臉露面,人家不得笑話你啊。”
趙玉琴乖巧地點頭,道:“我聽孃的。娘說得對,我可是祖母她老人家嫡親的孫女,她又怎麼會不喜歡我。”
常氏嘆息道:“好孩子,這就對了。今日你就緊跟著你祖母,她輩分高,各府的夫人太太都要敬她幾分,少不得要來向她行禮問候。”
各高門貴婦來找婆婆行禮說話,琴姐兒在祖母身旁伺候著,人家就是出於禮貌都會誇她幾句,多多打量她幾眼的。琴姐兒這般出色,就不信那些人會不生出想法。
常氏的意思趙玉琴哪能不明白,她表面擺出一副嬌羞乖巧的樣子點頭答應,心裡卻很不以為然。滿京都的男子,自己想嫁的不過一個誠安郡王而已。而誠安郡王的爹孃都已過世,自己根本不需要在那些夫人太太跟前好生表現留個好印象。有那功夫,還不如尋機會接近誠安郡王,引起他的注意。
新昌伯府的馬車穿越了大半個京城之後,總算看到了信郡王府的大門。不過因為信郡王府今日不光邀請了各府女眷,還邀請了一些青年公子,所以女眷們的馬車並不像男賓們那樣從大門進,而是從角門進去,這也是京都的規矩。
大家進門後下了車,然後在婆子丫頭的指引下走進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走了一陣,便見迎面一個管事媳婦模樣的婦人笑眯眯地迎了出來,告罪說信郡王妃本想親自來迎接崔老太君的,奈何宗室剛來了兩位長輩,她正陪著實在是分身乏術。
管事媳婦帶著大家走到信郡王府的花廳,花廳裡頭已經坐了好些人,裡頭頗有幾個灰白頭髮的老太太,崔老太君看到裡頭有自己的老朋友很是高興。
信郡王妃杜氏看到趙家女眷,立馬起身,連道自己沒有親自去迎,實在是失禮。崔老太君笑著說自己當不起,誇信郡王妃太客氣了,又帶著兒媳孫女齊齊給信郡王妃行禮。
信郡王妃連說不用,忙不迭地伸手來扶崔老太君,招呼崔老太君婆媳四人坐下。滕氏以及趙家的三個姑娘則齊齊站在長輩身後。自從她們一進來,花廳內的其他女眷便齊齊盯著趙家的幾個姑娘瞧,不用說都在尋找那位膽敢砸破誠安郡王腦袋的趙四姑娘。
趙玉笙去年臘月間才到京城,到如今半年都還沒滿。參加各府的宴會攏共不過兩三次,還都是小規模的聚會,所以京都許多女眷都不認識她。
大名鼎鼎的趙玉琴她們大多認識,可趙玉瑟參加各府宴會的次數也不多,結果在場的好些女眷都誤將趙玉瑟當做了趙玉笙,眼睛齊刷刷看向她,害得趙玉瑟極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這也怪不得,誰叫她穿得那般華貴和趙玉琴比起來差不了多少。大家想著同胞姐妹,常氏既然給大女兒這般精心裝扮了,小閨女肯定也會花一番心思的。
大家都看著瑟姐兒,瑟姐兒果然贏得了眾人的矚目,自己給閨女精心裝扮這步棋是走對了。申氏起初還很是得意,但認真一看大家看向趙玉瑟的眼神,才後知後覺地猜到人們是誤會了。
呸,自己的閨女才不是那種當街打破宗室郡王的腦袋,進過刑部大牢的魯莽兇悍貨色呢!申氏氣急敗壞。好在跟著那邊信郡王妃就笑眯眯地對崔老太君道:“府上這位二姑娘玉琴,我是認得的,就不知道這兩個誰是三姑娘,誰是四姑娘。”
崔老太君指著站在自己身後的趙玉笙道:“這是笙姐兒。”跟著指著緊挨著趙玉笙站的趙玉瑟道:“那是瑟姐兒。”
眾人聽到這裡才明白自己早先弄錯了,於是目光齊齊轉向趙玉笙。姐又不是耍猴戲的,看什麼看!趙玉笙心裡腹誹,臉上卻半分不顯,面帶微笑神色自若。彷彿之前在大街上打傷元倓在刑部大牢蹲了幾日的人不是她一般。
因為元修曾經向妻子說起過趙玉笙,信郡王妃根據丈夫的描述,最初就猜出哪一個是趙玉笙了。但她也跟其他女眷一樣,因為趙玉瑟華貴的衣著,趙玉笙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