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藥丸,母親說想自己一個人歇著,讓我來跟你說一件事。”
趙玉笙道:“母親讓姐姐尋我說何事呢?”
趙玉琴道:“我昨日借用了你那金鑲玉的頭面,原本該退還給你的。然而母親昨晚猛然想起一件京中高門女眷當中過去發生的一件事,大為懊惱,覺得很對不住你,這不特地讓我過來跟你說清楚。”
接著趙玉琴就將高門貴女共用頭面的忌諱說了一遍,總之就是告訴趙玉笙常氏一時間忘記這忌諱才讓她借用了趙玉笙的頭面,如今那頭面就是還給趙玉笙她也不能戴出去了,常氏為此很是內疚。
趙玉笙驚詫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昨日祖母問我的頭面怎麼會到姐姐頭上,我說母親叫我暫時借給姐姐用一下此後要歸還的,祖母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趙玉琴神情尷尬,一把拉住趙玉笙的手道:“妹妹,姐姐對不住你。我要是知道有這忌諱,怎麼也不會穿戴你那頭面的。祖母肯定是生母親的氣了,母親只是心急我的親事還沒定下,一心將我打扮得好看一些,就沒想那麼多了,你別怪她。祖母若是問起這事,你可得幫母親說話。還有,昨日在信郡王府母親對你說了幾句重話,那也是擔心你再次吃了誠安郡王的虧,一時情急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趙玉笙嗔道:“瞧姐姐說的,母親是生育我的人,為人子女哪能因為父母的管教而心生怨恨的。況且母親這般偏疼我,生病了都擔心過病氣給我不讓我侍疾而只讓姐姐一個人勞累,我又怎麼不會在祖母跟前幫她說話呢?”
“這我就放心了,將東西拿過來吧。”趙玉琴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招手喊捧著匣子的胡媽媽過來。
胡媽媽將頭面遞了過來,趙玉琴親自開啟匣蓋,介紹道:“妹妹看看,這兩套頭面都是從沒用過的,一套是姐姐的一套是母親的,都賠給你吧。”
趙玉笙隨便翻了一下那頭面,為難道:“其實那頭面姐姐就是不還給我也沒什麼,橫豎我還年小,也不急著用。可如今因為這些勞什子弄得祖母對母親和姐姐生氣了,我若是不收下祖母怒氣難消。姐姐只是拿走我一套頭面,我本該只收下一套的,可為了讓祖母相信母親和姐姐真的是一時大意一心補償我,我只好兩套收下。祖母看到你們這般誠心的份上,應該不會再責怪你們了吧。”
趙玉琴笑道:“妹妹說得對。”只是她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趙玉笙卻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揚聲道:“冬梅,將那棗泥酥餅擺出來。”“是,婢子這就去取。”冬梅語聲格外歡快,腳步輕盈地走了出去。
冬梅很快回來,利落地給姐妹兩個重新倒了茶,又擺出點心。趙玉笙指著那點心道:“姐姐嚐嚐,這是祖母院裡送來的棗泥酥餅,說是昨日信郡王府送給祖母的那兩匣子點心裡頭分出來的。”
趙玉琴拈了一塊放進嘴裡,酥餅很甜,但她卻覺得滿心苦澀。誰不知道信郡王府的廚子是打宮裡出來的,做出的點心跟御膳房的口味差不多,昨日那麼多女眷,信郡王妃只吩咐給四五家女眷拿點心。祖母就得了兩匣子而已,府裡其他人都沒分,笙姐兒卻得了,祖母對笙姐兒真不是一般的偏疼啊。
要不是祖母偏心,自己哪裡需要裝樣子拿兩套頭面過來。原本以為這丫頭可能不會收,要收也最多隻收下一套,誰知道她竟然兩套都收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向母親提議拿兩套過來了,這下子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趙玉笙嘴巴小松鼠一般動得飛快,很快吃完了一塊,然後外頭笑著問道:“好吃嗎姐姐我覺著信郡王府這點心比芸香齋的都好吃。”趙玉琴微微點頭回應。
見趙玉琴吃完了,趙玉笙又遞了一塊給她,嘴裡道,“原本我得了這好吃的東西,該給母親送過去嚐嚐的,可想著母親身子不適,服藥興許要忌口,就歇了這心思。”
趙玉琴道:“母親長居京都,什麼點心沒吃過,妹妹不必送這個過去。”她顯然不願意再說這事,順手拿過趙玉笙正在看的書,看了看封面,笑道:“《愚生遊記》,這是妹妹上回和徐蓉一道去書鋪買的吧。”
趙玉笙點頭。趙玉琴又道:“說起來我都大半年沒去過書鋪了,你和徐蓉下次何時去逛,我也要和你們一道去。”
趙玉笙道:“咱們還沒約好,看蓉姐姐什麼時候得空吧。”趙玉琴道:“說起徐蓉我才想起,母親讓我問你一下,昨日在信郡王府的清幽小院,妹妹可是又和誠安郡王起了衝突?還有當初你們在花牆那裡遇上誠安郡王,他可曾難為過你?”
趙玉笙搖頭:“沒有,我沒和他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