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四姑娘,心目中一直將她當做最親的姐姐尊敬喜愛,卻不知道……呸,打住,想這些做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奴才多管什麼閒事!胡媽媽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再次提醒自己要堅守不說不該說的話不看不該看的事這一原則,平平安安地在這伯府混日子。
蒼松院上房東次間,趙玉琴走了之後,隋嬤嬤吩咐人伺候常氏沐浴更衣完畢後,常氏讓隋嬤嬤親自給自己絞乾頭髮。隨著隋嬤嬤輕柔的動作,常氏微微閉上眼睛。
正當隋嬤嬤以為常氏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卻忽然道:“奶孃,我真是一刻也不能忍受那孽障在這府裡晃悠了,我得想法子,不能再聽任她繼續禍害大家了。”
隋嬤嬤嚇了一跳,急道:“姑娘你想做什麼?將四姑娘送走?別說姑爺第一個不答應,就是老太太那裡也斷不能允許的。”
常氏手撐著額頭,頹然道:“是啊,夫君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了。明明找到這孽障之後,從未生病的他愣是大病了兩場,還有一次更是差點被人砍死,他卻非要說這孽障是他的福星,沒有這孽障他就不會被皇上破格提拔為錦陽府尹。還有老太君,更是因為這孽障模樣和夭亡的小姑很像,一味偏疼於她。你看今日明明那孽障死性不改又頂撞了誠安郡王,可老太君卻生恐我責罰她,愣是將她叫到了自己院裡。”
隋嬤嬤搖頭道:“老太太叫四姑娘過去,不見得是想護著她,應該是想問明當時的情況。”
常氏不耐煩地一揮手:“管他是不是,反正要光明正大地送走這禍害是行不通了,除非……”
“除非什麼?”隋嬤嬤問。“容我想想。”常氏再次閉上眼睛,悶悶地道。
第28章 頭疼
萱瑞堂裡,崔老太君和崔氏正在詢問趙玉笙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趙玉笙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和元倓不過拌了兩句嘴而已,崔老太君便問為何拌嘴。
罵一個姑娘家花痴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元倓那廝肯定不會宣揚當時的真實情況。而自己說的話也實在是不文雅。趙玉笙自然是不會實話實話,便胡編說元倓譏諷她草包一個,說在場的閨秀都在吟詩作畫,唯獨她無所事事。她忍不住,便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崔氏姑侄對這話毫不疑心,因為元倓當時的神情瞧著雖然有些不快,但並不是很生氣,倒是符合趙玉笙所說。趙玉笙又說了之前元倓用蟲子嚇唬自己反被自己嚇得不輕的事。
最後檢討自己還是性子太沖,當時元倓諷刺她草包的時候聲音也不大,根本沒人聽到,她就不該回嘴。元倓不過是因為之前吃了虧氣不過來洩憤的,要諷刺那就讓他諷刺兩句好了,橫豎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個元倓竟然還拿蟲子嚇唬孫女,再聯想起元揚對趙玉笙的質問,崔老太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再看到孫女神情沮喪更是心疼,忙拍著她的手道:“好孩子,你沒做錯。是那元倓小兒沒風度,言而無信明明說好不尋你的麻煩,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難為你。
崔氏點頭贊同:“得虧信郡王夫婦明理,不然依著他這性子,咱們兩家這仇怨根本化解不了。都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了,這人竟然這般心胸狹窄,跟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姑娘爭高低。這人行事這般幼稚,偏偏又身份尊貴,笙姐兒你往後還是離他遠些。”
趙玉笙說自己記下了,崔老太君點頭,放趙玉笙回自己院子,留下崔氏,兩人細說起今日信郡王府趙玉琴和趙玉瑟的表現以及那些夫人太太對趙玉琴的看法。
老太君說禮部蕭侍郎家的小郎君不錯,瞧著謙恭有禮又會讀書,將來一個兩榜進士是少不了的。蕭侍郎的夫人性子溫和,且似乎很喜歡趙玉琴,委婉地向自己打聽了好些趙玉琴的事不說,還特地將兒子叫到自己跟前行禮。如果他家請人來說媒,倒是可以考慮。
崔氏點頭說蕭家門第不算差,蕭公子相貌才學都好,算得上是趙玉琴的良配,不過趙玉琴畢竟是三房的閨女,看不看好這門親事還得趙清溪和常氏點頭才行。
崔老太君哼了一聲:“我看好的人家,老三焉有不聽從的。至於常氏,見識有限,她知道什麼!”
崔氏猶豫了一下,又道:“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姑母還是問問琴姐兒自己的意思吧。這萬一長輩看好她自己不中意,咱們豈不是成就了一對怨偶。”
崔老太君見侄女臉上隱然帶有幾分憂色,便知道她肯定是話裡有話,急道:“怨偶,怎麼,莫非你瞧出琴姐兒有中意的人了?”
崔氏欲言又止:“這個侄女也不敢肯定,只是有些疑心而已。”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