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給你時間?然後看你把自己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冷笑,一把拽過她的手臂,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抓著她猛地往古堡內掠去,直接把她拎回了房間。
她被他扔進鋪著厚厚天鵝絨的棺材裡,聽到他微啞的嗓音從頭頂清晰地傳來,“明天的宴會你要是敢不參加——”危險地眯起雙眸,他笑得無比魅惑,“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
其實既然他這樣說了,語琪到底還是會給他面子去的——畢竟她的目的是要讓他喜歡上自己,而不是跟他彆扭到底。
然而第二天還是有兩個血族專門將她押著到了大廳——數百隻蠟燭同時燃燒,將平日昏暗幽冷的地方照得猶如白晝,鋪著雪白檯布的長桌上擺著精美的甜點和酒水,衣著講究的侍應端著托盤來回遊走,悠揚的舞曲中,一對對俊男美女相擁著在舞池中旋轉,各色裙襬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華麗的弧度。
那兩個血族將她帶到便離開了,語琪在原地沉默地站了片刻,隨意地從桌上取了一杯雞尾酒走到一旁慢慢地抿著。
一對對低聲交談的男女之中,有一對引起了她的注意——理查德長老和一位法國美女,幾乎可以確定,那女人應該就是伊利莎白,這部小說真正的女主角。
或許是語琪的到來改變了劇情,伊利莎白並沒有如原著一般成為安瑟艾爾·蘭開斯特的子嗣,看情況是理查德長老給予了她初擁——這似乎讓一切都改變了,長親與子嗣之間的聯絡毫無疑問是強大的,此時此刻伊利莎白看著理查德的目光明顯帶著溫柔。
仔細觀察了片刻後,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舞曲已經停止了演奏,相擁著旋轉的人們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而在低聲交談的人也歸於沉默,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旋轉樓梯前。
一片寂靜之中,熟悉的腳步聲遠遠傳來,輕緩、慵懶而優雅,她立刻明白了他們此刻安靜沉默的原因。
下一秒,那個削瘦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鋪著紅毯的樓梯中央,所有的血族同時低下高傲的頭,以同樣的姿勢優雅地躬身行禮——一時之間,原本無比擁擠的面前變得無比空蕩,她的整個視野之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金髮親王漫不經心地環視了一圈彎腰行禮的人群,視線在滑到她身上時停了下來。緩緩勾起唇角,他牽起一抹慵懶的笑,沿著樓梯緩步而下。
對於血族而言,這樣的速度是刻意放慢了又放慢了的,但是除了語琪之外,沒有一個人膽敢抬頭,他們依舊低垂著頭,沉默而恭順。
他目不斜視地向她走來,姿態慵懶而隨意,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神情,彷彿那些躬身行禮的血族都只是無關緊要的佈景板——同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同,此時此刻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散發出強大的威壓與氣勢,穩穩地壓住了在場的數十個血族。
最終,他在她面前一米處站定,緩緩收起身周威壓——於是所有的血族才陸陸續續地直起身,轉過身來。
“在這裡,我要宣佈一件事。”他定定地看著她,卻是對著所有人緩緩道,“從今天開始,瑪格麗特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頓了頓,他眯起雙眸,刻意拖長了聲音,“以及————”他遲遲不肯說出下一句話,直到看到她眼中出現的疑惑神色後才真正地笑開,一字一句地道,“——我唯一的伴侶。”
語琪完完全全地愣住了,這是她從不曾想到過的情況,一時之間她只知道怔怔地看著他,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直到他朝她緩緩張開雙臂。
在他剛剛宣佈了那樣一件事後,無論如何她都不該不顧及他的顏面——語琪順從地上前一步,將臉埋入他的懷中,環住他的腰。
不知他之前做了些什麼,這些血族竟沒有露出半分詫異的神色,冷靜地像是早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所有人都像是按照劇本照做一般冷淡地鼓起掌來。
“父親大人——”她在他懷中壓低了聲音道,“我很感激,但是——我其實並不在意名分,我更在意的是您對我——”話未說完,她便停住了,她聞到他身上有的血腥氣,愈加濃郁的血腥氣。
她猛地自他懷中退出來,瞪大雙眸,“您受傷了?”
他微微一笑,抬手輕撫她的黑髮,微啞的聲音輕柔地像是昂貴的天鵝絨,“我殺光了米迪亞家族,安吉莉亞已經離開這裡——你滿意麼,我的小公主?”
語琪幾乎有些無法反應,下意識地喃喃道,“什麼?”
他笑著將她重新摟入懷中,在她耳邊緩緩道,“從今天起,我是你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