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皇上躲臣子的道理。”
她低低地笑,笑聲疲憊,“可是子慎,朕沒有你想的那般無所不能。”
他知道逼她同那些老狐狸鬥有些強人所難,但是此時不壓下那些大臣,事情便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他別無選擇。
片刻沉默後,他終是將雙手輕輕覆上她的雙膝,輕輕道,“皇上太妄自菲薄了。”他能感覺到掌心之下她的僵硬,但他沒有收回手,反而向她靠近了些,“無論如何,臣會一直在您身後的,過去是,如今是,將來亦是。”略頓一下,他輕輕道出真正重要的話,“今後的早朝也一樣。”
可她拒絕,“這等於自己撞上刀口,此時避開風頭才是——”
他輕輕道,“臣心中有數。”
她沉默。許久之後輕輕嘆息一聲,“子慎,朕欠你良多。”
他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似是漸漸放鬆下來,朝他靠過來。
空曠的大殿,年輕的皇帝自寶座上緩緩俯身,將額頭輕輕抵在他肩上,卻並非小鳥依人的倚靠。那樣的姿態,更像是獨自戰鬥到筋疲力盡的獸,歷經艱難終等來了同伴,才敢放心地休憩片刻。
但她看錯了人。他若真是可靠的同伴,此時該犧牲自己,為她擋下所有明槍暗箭,而非為了自己,溫情款款地誘哄她繼續戰鬥。
掌心下,她的膝蓋骨隔著不薄的衣料仍顯得伶仃,像幼鳥的翼,一用力便會折斷。他不自覺地放鬆了手上力道,默默無言地看向前方的一片幽暗。
……
就在文武百官候到耐心盡失,蠢蠢欲動之時,內侍尖利的嗓音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