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停歇地用輕功,可以堅持多久?”
他沉吟片刻,聲音平平地道,“兩個時辰。”
“那你來之前準備馬了麼?或者馬車?”
“……沒有。”
語琪擁著他脖子的雙臂一緊,驀地產生了一種掉頭回房的衝動,但是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下來,“路過客棧或者酒肆之類的地方時,停一下。”
“是。”
他們的運氣很好,不遠處就是一家悅來客棧。不知是不是聽壁角的職業病犯了,陳慕白直接就帶著她一躍躍上了客棧的屋頂。
語琪一腳踩在長了綠苔的溼滑瓦片上,差點失足摔下去,連忙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穩住了身子,“上來做什麼,難道這上面風景比下面好麼?”說罷她忽然想起這上面風景似乎的確比下面好一些,連忙乾咳一聲,伸手一指客棧後的馬廄,“我們去那兒,牽一匹馬當坐騎。”
他應了一聲,夾住她的腰便將她帶了下去。
就在語琪看中了一匹高大俊美的黑馬,並準備渾水摸魚地把它牽走時,在外面擔任放風任務的陳慕白突然問了一句,“怎麼把銀子交給馬主?”
一邊小心地解開韁繩,語琪一邊挑了挑眉,“我如果有銀子給馬主的話,你覺得我還會鬼鬼祟祟地在這裡幹這種事麼?”
此時此刻,陳小哥那平平板板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異常正直,“偷馬不該是您做的事,您包袱中的每一件首飾都足以買上許多匹。”
“……”語琪噎了一下,緩緩抬起手指著外面,氣勢凌厲地道,“閉嘴,給我去放風,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們都死定了。”
被拉上賊船的正直小哥掙扎了片刻,仍是轉身去放風了,只是那張年輕清秀的臉孔卻板得像是老頭子。
等到語琪終於成功地將馬牽出馬廄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陳慕白那滿含不贊同的目光。
沉默片刻,為了不被看做‘不知羞恥的小偷’,她只得耐心解釋,“我包袱裡只有首飾和換洗衣裳,這你也是看到了的,我連一枚銅錢都沒有,又怎麼給銀子?”
對方很堅持,“那就隨便留支簪子下來。”
語琪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微微偏了偏頭,好笑地看著他,“我嫁給你了麼?怎麼你管起我的事這麼理直氣壯的?”
陳慕白一滯,顯然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薄唇張了張又合上了,最終耳根微紅地別開臉去,低著頭小聲道,“拿人東西,本來就應該給銀子的。”
“……”語琪無奈地看他一眼,終是從自己發中拔了一根簪子下來,端端正正地擱在馬廄前,然後一轉身,踩著馬鐙利落地翻身上了馬。
前幾次任務早已把騎馬這一技能點亮了,語琪像模像樣地鬆鬆握著韁繩,驅著黑馬走了幾步,也沒見陳慕白上馬來。
她一勒馬,疑惑地偏過頭看他,“還不上來?等什麼呢?”
對方緊抿著唇沉默了半天,才紅著臉乾巴巴地道,“屬下……不會騎馬。”
語琪差點從馬上一頭栽下去。
一身黑衣的挺拔青年深深埋下頭去,恨不能在地上開個縫鑽進去。
“那駕馬車呢,會麼?”
他搖搖頭。
語琪頭疼地在驅馬繞著他轉了一圈兒,“我就覺得,只訓練三年實在是不可靠。”
對方別開臉,“屬下接受的是保護女主子的訓練,騎馬及駕車都不是需要掌握的技藝。”他的語氣仍是平平淡淡的,但不知為何卻能令人聽出一種委屈的意味。
語琪頗感好笑,藉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高度優勢,抬手就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笑吟吟地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上馬坐我後面,然後拽著馬鞍也行抱著我腰也行,總之保證你自己別掉下去;第二個選擇——”
她還未說完,對方就紅著臉低聲道,“屬下選第二種。”
語琪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壞心眼兒地扯了扯韁繩,驅著馬繞著他又走了半圈兒,“還沒聽第二種是什麼呢你就決定了?可別後悔。”說罷拍了拍身前的位置,唇角的笑容壞得掉渣,“上來吧,慕白姑娘,哥哥摟著你。”
陳慕白低著頭沒說話,只是耳根慢慢的、一點兒一點兒地變成了粉紅色,聲音小得似蚊吟,“……小姐。”語氣無奈,像是無可奈何的埋怨,又像是不易察覺的撒嬌。
語琪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來,乾咳了一聲後才正經起來,“上馬吧,坐我後面,再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說罷她鬆開了一隻腳的腳蹬,微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