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青年大笑了起來:“坦丹,洛襄美人如雲,我們這兒有十多個大老爺們,你竟然只准備一個美人給我們主帥,太不夠意思了吧!再怎麼說,我們以後都是同僚了。”
坦丹額角泌著細汗,彎下腰窘笑道:“宋青將軍,請恕下官考慮不周。明日之內,下官必定為在座每位將軍都物色一位美人。”
宋青醉醺醺地應了聲好,把酒一飲而盡,隨即起身離席,出去解手。
坦丹道:“下官馬上就請這位美人進來,為九皇子獻舞。”
他拍了拍手掌,簾門掀開,飄入了一陣寒風。一個窈窕的美人巧笑嫣然地走了進來。
坦丹斜眼,與她快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才笑道:“殿下,這是下官的侄女紅葉,年方十五,素有洛襄第一美人之稱。”
紅葉毫不扭捏,先朝謝玖遙遙行了個禮,才隨著樂聲起而翩翩起舞,環繞身側的絲帛猶如流雲般舞動。綺羅的舞蹈特別多旋轉的動作,尤其舞蹈者又是一位美人,瞧著相當賞心悅目。
在愈發激越的樂聲中,紅葉越轉越快,越是跳,便越是朝著謝玖靠近。她媚眼如絲,水光漣漣,直直地凝視著謝玖,完全視其餘人為無物,一心一意吸引謝玖注意。
謝玖玩味地任由她越靠越近,終於來到了他的案几前。紅葉旋身,柔若無骨的手藉著舞蹈的動作,緩緩地摸向了謝玖散發著熱力的胸膛,不著痕跡地抬眼望向謝玖,卻忽然僵住了。
——雖然快得轉瞬即逝,可她看得清清楚楚,謝玖的唇邊,浮現了一抹譏誚冰冷的笑意。
紅葉心中徒然發涼,暗道一聲不好,可一切已經太遲——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腕被謝玖“啪”地握住了,就那樣靜止在了半空。
謝玖一手還執著酒杯,制住紅葉的那隻手,三根骨節修長的手指施力按下,紅葉慘叫一聲,飄飄欲仙的絲帛再也掩蓋不住袖中藏著的東西——一把輕薄鋒利、刀鋒塗毒的匕首驟然墜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隨即,紅葉胸口正中一腳,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被踢飛到了柱子上。滑落在地後,只見她胸口凹陷,肋骨斷了幾根,徹底昏死不動了。
眼見圖窮匕見,計劃竟被識破,坦丹駭得心臟幾乎要裂開,立即站了起來,抽出了彎刀,吼道:“來人!”
下一秒,場面突變,看起來喝得醉醺醺的眾將軍撲身而起,飛快地把坦丹壓倒在地,奪走了他的兵器。
簾帳掀開,剛才離席的宋青大步踏入。瞧他的模樣,哪裡像是喝醉的,分明清醒得很!
他手中拖著一個麻袋,吹了聲口哨,就把袋子往殿中一拋。袋口沒有束緊,二十多個人頭咕嚕嚕地滾了出來,有一個還滾到了坦丹面前,斷口處還滲著鮮血。
宋青抱拳,大聲道:“主帥,屬下已聽令,把坦丹的餘孽盡數拔除。剛才經過審問,可知我方得到的訊息無誤——坦丹的確是把二十多個守城兵藏於家中酒窖,為的就是在今晚讓他們喬裝跟隨,等刺殺計成後,好讓他們接替自己安全離開。”
謝玖頷首,臉色稍霽:“做得好。”
坦丹被按趴在地上,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他終於不再偽裝,雙眼赤紅,放聲嘶吼道:“謝玖,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鬼,亡我故國,屠盡我一幫守城兄弟!今天殺不了你,我認栽!日後定有更多綺羅男兒前赴後繼來取你性命!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面對這般辱罵,謝玖眉頭都沒動一下。他接過了宋青遞來的方巾,輕輕擦掉了噴濺在自己臉上的鮮血,道:“卸掉下頜。”
立即有人把坦丹的下頜關節卸開了,辱罵聲頓時停止了,只剩一些口齒不清的嗚嗚聲。
宋青道:“主帥,不直接殺掉嗎?”
“當然不。”謝玖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讓人膽寒的笑容,“傳令下去,進駐洛襄,犒賞全軍。其次,封鎖戰況,不得洩露出洛襄已被我軍攻陷的訊息。我們需要用這個人,來敲開下一座城的城門。”
宋青一愣,頓時大喜,跪下抱拳道:“主帥英明!以洛襄城內的美人美酒犒賞三軍,我軍必定士氣大增。而用此人開路,不但可以省時省力,更能減少我軍傷亡!屬下這就去辦!”
坦丹急得目眥欲裂,嗚嗚聲大叫,卻無法咬舌自盡,只流下了一灘清稀的涎水。
他之所以出城投降,一來,是守城軍基本被屠盡,再做無謂的抵抗,只會造成更多的傷亡,等城門被撞開,滿城百姓必定會遭殃,倒不如以投降來換取敵軍的暫不入城。二來,是為了刺殺計劃而緩衝時間。他原本想,即使行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