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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連軸轉,大腦有點兒缺氧,經不住車子搖晃,環境又暗,明明顧演就在旁邊,她居然很快就睡著了,頭歪在了座椅上,隨公車顛動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慢慢地,她的腦袋便無意識地滑到了顧演那側,輕輕地磕到了他的肩膀上。

顧演原本目視前方,忽然感覺到肩膀一暖,側頭便看到寧婧抱著書包縮在他身旁。她右手握著手機,五指微松,手機快要掉了也渾然未覺,安心地閉著眼睛,還發出了小小的呼嚕聲,像只懶洋洋的貓。

這時,車子一個急剎,寧婧的頭眼看就要朝前甩去,撞到前面的座椅背,顧演伸手輕輕地擋住了她的額頭,讓其貼在自己肩上。寧婧嘟噥了一下,居然還是沒醒。

顧演:“……”

這樣也能繼續睡,顧演沒忍住失笑了,卻又忽然沉默了,靜靜地審視著她的睡顏。

他不排斥交朋友,只是,他以前曾遇到過一些打著“瞭解和認識他”的名義而有目的地接近他的人,異性較多,但也有同性,比如說為了他加入校游泳部,打聽他放學的時間在門口守株待兔。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管次數多少,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困擾。為了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一貫不會放任這些苗頭燃燒起來。

昨晚在電梯外第一次見面,寧婧的反應明顯很不自然,魂不守舍的。第二天,她還出現在了游泳部裡。這兩條巧合,再加上初見時的印象,足以讓他心生疑竇和警惕。

本該也要把她當苗頭掐滅的,但半天下來,他又猶豫了。因為她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行徑。雖然,他看不透她在想什麼、想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眼中沒有算計的痴迷或者是令人反感的欲求,而是非常純粹和剋制的依戀——可能她自己也沒發現吧。

奇妙的是,這樣的眼神並不令他反感,反倒令他……頗為受用,更激起了他對她一探究竟的願望。

車子在靜謐的公路前進,不知過了多久,顧演才輕輕拍了寧婧的手背一下,低聲道:“醒醒,我們快到了。”

寧婧醒了過來,坐直了身體,望向窗外,原來是到站了。

寧婧昨天被中介帶去實地看房時,是在下午時分。街上行人很多,商鋪也開著門,橫街窄巷裡,單車、行人胡亂穿行,鬧哄哄的。雖說很混亂,但也因為光天化日,再加上濃郁的生活氣息,讓人有了十足的安全感。

然而,晚上九點後,這一帶的行人就變得寥寥無幾。每隔十米一盞街燈,光線蒼白昏暗,人的影子被揮灑成渙散的灰影。從大路延伸至兩側的羊腸小道鬼影棟棟,仔細一瞧,原來是夜遊人被拖長的影子。

寧婧:“……”

她無端端想起了一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唉,這坑爹的環境確實是滋生罪惡的溫床,看來,以後若是太晚回家,都得帶個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了。

好在,從車站走到她所住的那棟樓下只要五分鐘時間。空氣很安靜,僅有行李箱滾動的聲音。樓下還有一個小鐵門,但沒有鎖,可以隨便進出。

顧演把握好了分寸,只停在了鐵門處,便把行李箱交給了她:“我就不進去了,早點休息。”

“謝謝你。”寧婧把行李箱拖到了身後,想了想,鼓起勇氣道:“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明天見。”

“嗯,明天見。”顧演的視線又深又沉,鎖定了她的臉,不想錯過任何的細節。末了,他不經意地提了句:“以後要是晚上一個人坐車,不要睡著了。”

“我知道了。”寧婧想了想,小聲道:“其實我不是經常在公車上睡覺的。”

顧演失笑,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在寧婧面前搖了搖,說:“今天晚上小珩打給你的那個號碼是我的。以後家教方面的事,你可以透過這個號碼找我。”

寧婧點點頭,強迫自己轉過身,拉著行李箱進樓道。

其實她很想摟一摟顧演,不過要真這樣做了,恐怕會被他當成花痴pia飛。做人不能太貪心,還是循序漸進吧。今天的進展已經很好了,她要知足。

*

翌日是週六。

寧婧昨晚只檢查了出租屋的浴室、洗手間、門窗鎖等設施是否完好,簡單地打掃了一下床鋪,就已經快到凌晨十二點了。

忙了一天,身體的血條快到底了,其餘事情只好明天再弄,寧婧鑽進了換好枕套和被套的床鋪,眼睛一閉就跟周公約會去了。

第二天清早,寧婧吃完早餐,花了三個小時把出租屋裡裡外外清理了個遍,就換了套校服,往附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