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報過程。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永不失手。
不過單純從沈文瀚的外表上來看,並不能看出這個男人有什麼武力過人的地方。直到溫如是趴在他的背上,被他輕輕鬆鬆地揹著往回走的時候,她才發現他有一身令人羨慕的腱子肉。
搭在他肩膊上的掌心,幾乎能夠透過那賁起的肌肉線條,感受到沈文瀚體內蘊藏的那股爆發力。溫如是滿意地順手捏了捏,就感覺到手下的肌肉一緊。
沈文瀚頓了頓,淡淡道:“別亂動,要不然我就把你扔田裡頭去。”
溫如是偏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菜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秦曉菱住在沈家村,為什麼不姓沈要姓秦呢,今天怎麼沒有看到她爸爸呢?”其實她早知道秦曉菱是拖油瓶,秦嬸帶著她嫁進沈家村後沒多久,新老爸就死了。她只是好奇,為什麼她的媽媽一直被人叫做秦嬸,而不是沈嬸。
好吧,果然有些拗口。
沈文瀚皺眉,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溫如是用這種隨便的口吻提起秦家的事。曉菱從小就沒了父親,還經常被村裡的小孩欺負,如果不是沈父沈母的長期接濟,估計都不一定養得活。
他現在是打心底裡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這樣艱難生活著的兩母女,不應該被人拿出來隨意談論:“別人家的事情少打聽,否則……”
“否則你就把我扔田裡頭嘛,不用再強調了,”溫如是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再換了一個話題,“別人家的事不能說,那你的事總可以告訴我吧。”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溫如是自顧自地接了下去,反正今天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的話題,她也要讓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開口跟自己聊天,“你說,你爸媽為什麼會給你取個“文瀚”的名字呢?你長得一點都不秀氣呢,也沒什麼書生味啊。”
沈文瀚越是不高興搭理人,她就越想逗弄他,他越不喜歡提什麼,她就越喜歡去戳他的痛處。
溫如是望天,難道這次是相愛相殺嗎?倏忽,她揚起柳眉,似乎這樣的感覺也不壞。
這一次,沈文瀚沉默了很久。
遲遲沒有得到回答的溫如是趴在他的背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他領口脫出的線頭,也許以後可以送些衣物討好他。
涼風習習,山間蟲鳴聲聲,溫暖的體溫,沈文瀚有規律的步伐讓人有種身處搖籃的輕晃感覺。早就疲累不堪的溫如是想著想著,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氣息綿長的溫熱呼吸吹拂在脖頸間,沈文瀚察覺到背上的女人總算是消停了下來,這才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卸下了心底的防備。
他降慢了腳下的速度,將她的臀部微微往上託了託,思緒漸漸飄遠。
沈家家貧,大字都不識幾個的沈父沈母吃夠了沒文化的苦。沈家的兩個兒子,名字都是專門找的鎮上有文化的藥房老中醫取的,為此,老兩口付出了三斤豬肉的代價。
沈文睿、沈文瀚,這兩個名字寄託了父輩對他們兩兄弟厚重的冀望。
他從小就聰明,次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可是他們家沒錢,供不起他上大學。沈文瀚對兩老是有愧的,因為他的自作主張斷了他們的念想,但是他一點都不後悔,如果一定要父母舉債的話,他寧願自己出去闖一闖。
當兵一樣可以讀書,沈文瀚一直在自學大學的課程,他從來就不相信,離了那個學校,他就不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不知不覺,沈家的大門就已經出現在眼前了。沈文瀚單手推開門,在沈香詫異的目光下,將睡得安穩的溫如是背進房間,輕輕安置在床上。
她的睡顏恬靜,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她捲曲的長髮上,彷彿有種柔和的瑩瑩光芒。
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沈文瀚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這麼仔細地看過她的眉眼,溫如是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可惜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裡面總是帶著讓人排斥的凌冽。此刻它們就這麼安靜地闔著,長長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濃濃密密地在下眼瞼打出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沈文瀚不知道,假如她真的改了性子的話,自己會不會習慣溫家人的相處方式。但是,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他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不管溫如是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他遲早有一天會跟她離婚。
沈家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入贅,那是底線。
屋內昏黃的燈光搖曳,獨自一人被留在房裡的溫如是睫毛抖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緊閉的房門外有沈家兄妹壓低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