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多了幾絲皺紋,面上不顯,卻有一種被人戳了痛處的感覺,哪怕馬素凌說的好聽,她也敏感的忍不住冒火,不過她面上卻是一副和藹慈祥的長輩模樣:“你還真是有心了,只是現在應該不晚了吧。”眼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本來她這幾天請馬素凌來說話,不過是想要氣一氣柳清菡給她添點堵,之前司馬驍翊差點納了馬素凌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只可惜柳清菡千請萬請也不過來的,可把沈如茵氣的冒火,哪家的婆婆窩囊成這樣?
馬素凌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弱,自然看出沈如茵的不耐煩,心裡正焦急怎麼讓王妃幫她。
一個丫鬟正好抱著天蠶絲被進來,放入屋裡面,走出來跟沈如茵笑著說道:“王妃,奴婢跟您說個好笑的事兒,剛剛我去李掌事那裡領絲被,碰上紫雲居的小丫鬟同樣是來領絲被的,不巧李掌事就說了這天蠶絲被只有一條,李掌事想也不想就跟您了,那小丫頭灰頭土臉的走了,看著還真是解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您是誰,她又是誰的,憑什麼來搶您的東西。”
沈如茵冷哼一聲睨了那丫鬟的一眼:“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一個小門小戶的,這麼精貴的被子用在她身上還真是浪費。”
玳瑁聽沈如茵這話,也就知道她是不屑於跟那農家女比較的,連連點頭附和道:“可不是,只是讓她不好過,奴婢也為王妃高興一點。”
馬素凌一聽這主僕對話,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注意,上前說道:“夫人,這叫柳清菡的農家女也太囂張跋扈了,您就讓她這麼逍遙麼?”
沈如茵對於馬素凌主動說這話,眯了眯眼睛,審視她一眼,一眼就看穿了馬素凌的心思,也不戳穿,想了想說道:“你有什麼高見?”
“按我說,這天蠶絲被就應該給那農家女才是。”馬素凌開頭說道,令沈如茵眉頭一皺,立刻她話鋒一轉說道:“就不知道她有沒有福分享受這麼貴重的東西。”後面這句話饒有深意。
沈如茵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勾了勾手指頭:“你那珍珠膏給我看看。”
馬素凌一看沈如茵說這話,喜不自禁立刻湊上去。雖然是呈上珍珠膏,一旁站著的丫鬟代替收了,兩人的關注點顯然不在珍珠膏上。
只聽見沈如茵說道:“你有什麼好主意,說出來便是。”
馬素凌上前在沈如茵的耳畔竊竊私語,看的下首的經常討好沈如茵的玳瑁不悅。
“好,妙,妙,你這方法極好。算是本王妃沒有看錯人。”沈如茵大笑,一笑就露出自己眼角的魚尾紋。
第二卷 二十一章認錯人一(一更)
一張雕花大床上,一個婦人睡得極為不安穩,緊緊皺著眉頭,漸漸地冷汗從額頭上流下,沾溼了兩鬢的頭髮,本來只是惶恐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賤人,你自找的,我才是王妃,我才是齊親王府名正言順的王妃,去死,你怎麼還不跟你那賤種去死!”婦人恍然瞪大眼睛,坐起來,不斷喘息,染著鳳仙花汁的紅色丹寇指甲緊攥被子,等她醒過來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
“小姐,你怎麼了?做噩夢了?”睡在外間的秋畫趕忙爬下床榻,走進來,點了燈。看沈如茵滿臉的冷汗,拿了帕子給她擦汗。
“奶孃,我,我剛剛夢見她了,她怎麼就是死了還這麼陰魂不散的。”一盞燈盞忽明忽滅的,照的沈如茵的臉龐更加驚悚的跟厲鬼似的,秋畫一時之間被沈如茵陷入陰影的可怕模樣嚇了一跳,不過她立刻就反應過來,把沈如茵摟近懷裡。
“小姐,是夢,都是夢而已。”秋畫慈祥安慰道就跟安慰自己女兒一般。
“不,不是夢,你看,我兒子死了,她兒子回來了,她這是來跟我示威來了,她一個孤魂野鬼的,哼,也敢跟我來爭。”沈如茵一掃剛剛的慌亂失措,面容冰冷蒼白,眼眸含著怨毒之色:“我現在才是正正經經的齊親王妃,遲早她的小賤種會步她的後塵,這小賤種的命怎麼這麼硬?不行,我得先把賤種生的小賤種給收拾了。以祭奠我泉下有知的兒,娘一定不會讓人搶了你的東西,娘保證。”沈如茵最後三個字模糊的很,但是她話語裡的狠毒昭然若揭,沈如茵一把推開秋畫,扯下床幔。
“這床幔換了,我不喜歡。”沈如茵補充道。
大堂
沈如茵正在吃早飯,喝了一口碧螺春,吹了吹霧氣,聽見裡頭走出來的腳步聲,她連眼皮沒有掀開。
“都裝進去了?”沈如茵淡淡詢問道。
“是,都裝好了,也封死了。”玳瑁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