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瓣的小臉尖細小巧。
司馬驍翊看著她精緻的五官,鬼斧神差的伸出寬厚粗糲的大掌,輕輕覆蓋在她臉上,果然一掌就把她的小臉蓋得結結實實的,這麼一個身量還沒有他一半的小姑娘,居然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還給他生兒育女的,真的很不可思議。
明明成親兩年多了,他偶爾看著她的模樣還是會發怔,她確實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可是容顏再美,天天相對也應該厭煩了。最不可思議的是,司馬驍翊跟她相處每一天,時時刻刻在一起他也不覺得膩歪反而覺得還是相處的時間不夠,
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從畫卷裡走出來似的,神秘而鮮活,他愛的大概就是她的那一份鮮活,因為這一份鮮活,她更加生動起來。要說清楚,他到底喜歡她那裡,又不知道怎麼說,只單單知道她這果皮瓜瓤的缺一樣都不成。
司馬驍翊把她領到剛剛鑿挖的荷塘,正想要給她解下絲巾,只是狹長的帶著笑意的眼眸瞥過荷塘的時候,倏然沉了臉色,唇邊的笑意僵住。
柳清菡感覺走了很久,又在一個地方這麼停頓也就知道到了目的地了,只是不明白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到現在都沒有給她看的打算的,因此她帶著期盼之色笑道:“相公,可以解了絲巾嗎?你的驚喜好漫長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準備了什麼。”
司馬驍翊沉默半響,這池子是前兩三個月挖的,他知曉她喜歡荷花,又喜歡泛舟遊湖的,早就有了給她驚喜的打算,本來前段日子早就準備的妥當了,他也來這裡檢視了,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景色特別鮮豔多姿,想必她一定喜愛,只是那段日子,皇上又突然委以重任,也就推遲了帶她來看的日子,沒想到再來看的時候,不見鮮花開放,只見鮮花落敗的場景。
司馬驍翊只怪自己顧著高興給她驚喜,卻忘記了過來查探一下。看她面容上的期盼,司馬驍翊對自己越加懊惱,現在可是讓她空歡喜一場了。
他正絞盡腦汁想著找什麼藉口避免這次驚喜只剩下‘驚’,柳清菡已經耐不住了,扯下雙目遮掩的頭巾。
司馬驍翊被她的行為一驚,想也不想就直接一手蓋住她的眼睛。
柳清菡看他慌亂的樣子,心裡疑惑,詐他道:“我早就看見了,你遮什麼?”
司馬驍翊沮喪的放下手來,柳清菡就看見滿塘的荷花一片落敗之色,荷花早就謝了,只剩下碩大的枯黃色的荷葉,殘破的蓮蓬,殘垣斷壁一般頹廢的場景,就好像是老舊的照片褪去鮮豔的顏色一般。連著茫茫青色的天空,更顯得蒼茫一片。
柳清菡驚歎一聲:“咦,沒有開的荷花了!”
司馬驍翊一聽柳清菡這一聲驚歎就知道她剛剛是在詐他,頓時氣惱道:“我都不讓你看了,偏偏你……”心裡詛罵自己愚蠢上了柳清菡的當。
柳清菡也就知道了司馬驍翊為什麼遲遲不展現他的驚喜。
正當司馬驍翊以為柳清菡會揶揄他打趣他的時候,柳清菡反而一臉正色說道:“比起鮮豔盛放的荷花,我反倒是更欣賞殘荷,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柳清菡並不是安慰司馬驍翊,她內心處確實是更喜愛殘荷,以前她去過別人的畫廊裡,尤愛一副殘荷圖,野外寫生的時候,一直遺憾尋尋覓覓也沒有找到那種偌大敗落的荷塘,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能實現自己多年的心願。
司馬驍翊看她眼眸裡的鄭重和專注,還有對荷塘的不掩飾的喜愛之情,並沒有安慰的成分在,他也就稍微鬆了一口氣。原來歪打正著了。
他細細思量她剛剛吟誦的一句詩,跟著唸了一句:“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殘荷聽雨聲。”越想越是覺得意境奇妙,面前的落敗的荷塘竟然別有一番別緻風情。心下更是覺得清菡是寶,竟然還會作詩,而且才氣不俗,不輸男人的。
“我們就在這裡傻愣著?”柳清菡詢問一句。
“自然不是了。已經準備好了舟輿。”司馬驍翊牽著柳清菡過去。
“你來撐船?”柳清菡自然早就看見橫呈在荷塘停靠的舟輿了,驚訝道。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男人什麼不會。”司馬驍翊看起風了,現在是秋天,冰冷徹骨的寒冷,給她把後面的帽子戴上,一張小臉更是小巧精緻,臉頰一圈白絨絨的。
柳清菡上了舟輿才發現,裡面一應俱全,四周飄著粉色幔帳,一處的通風口沒有鑿開,準備好了瓜果甜酒,還有怕她著涼,還添了一張美人榻和棉被的。
“你這是打算在船上過夜?”柳清菡嗤笑他一聲。
“你這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