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時候,司馬驍翊聽見有小廝來稟報,夫人的馬車在外面停著。
司馬驍翊狹長的眼眸睜大,黑曜石的瞳孔跟放光似的,嚴肅肅穆,稜角分明的臉龐頓時劃過狂喜之色,不等小廝說完,人早就抬起步伐朝著外頭疾步走去。
可是出來的時候,司馬驍翊卻只見到站在馬車旁邊的荷雨,她看起來臉色不大好,臉色蒼白的,扶著馬車邊緣乾嘔了一下,連路都走的不穩了,司馬驍翊看見這樣的荷雨,莫名的感覺到一陣不祥的預感。
荷雨正要拖著精疲力竭的身子進府,沒想到她剛剛下馬車,將軍大人就已經迅速出現在外頭了。她本來是著急回齊親王府搬救兵,但是馬伕早就被收拾了,只好她們自己來趕馬車,她們原先以為驅趕馬車很容易,哪想到她們頭一次出遠門,對於路途不大熟悉,走錯了路徑,而且服帖的馬也開始發脾氣,硬是到現在才回到齊親王府。
“將軍大人,您快去救夫人!”荷雨心裡就跟上油鍋的熱螞蟻似的,急的團團轉,只恨自己和泠然兩個沒有用,在路上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怕夫人凶多吉少。
“到底怎麼回事?清菡不在裡頭?”司馬驍翊眼眸沉沉的,俊美如鑄的臉孔早就收斂了最後的狂喜。他一邊問一邊扯開車簾,車裡頭只有一隻泠然抱著冬至湯圓,再然後就是伏在地上的野狼,絲毫不見柳清菡的蹤影。
“我們行走半路上,車伕居心不良,被夫人收拾了一頓,可是哪想到又突然冒出一夥黑衣人,直說要夫人的命……”荷雨簡短的把所有的事件跟司馬驍翊說了一遍。
“你們把清菡一個人留下?!”司馬驍翊俊美的臉龐早就扭曲的不行了,黑曜石的的眼瞳就跟噴火似的,大吼了一聲。
“奴婢不是想要丟下夫人一個人,只是當時情況緊急,那黑衣人個個會武,拿著大刀,夫人惦記小主子,只能想方設法讓奴婢們脫身。”荷雨一臉哀慼之色,快速把話說完。
司馬驍翊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時間去質問了,比起荷雨幾人把柳清菡一人留下的憤怒,心裡咯噔一下,更是害怕柳清菡孤身一人面對黑衣人的惶恐慌張,右手放在口中吹了響亮的口哨,一匹棗紅色的馬匹迅疾趕來,他蹬上馬鐙,夾著馬腹,騎著馬朝著荷雨說的地點趕去。連派遣人的命令都忘記了。
司馬驍翊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到處查探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柳清菡的蹤影,反倒是看到地上一灘灘血跡,看的他心頭窒息,胸膛不斷起伏,嘴裡頭念念叨叨的,不會的。就跟自欺欺人似的。
可是林子裡寂靜一片,司馬驍翊也隨著這種寂靜的聲音,心內的惶恐不斷擴大,啃噬他的內心,最令他絕望的是,他在河邊看見柳清菡的手帕,上面還沾著點點血跡,還有沒有來的急燒烤的魚肉,這一切切預示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司馬驍翊呆怔手上拿著手帕,黑曜石的瞳孔就跟失了焦距,看著淙淙流淌的河水,茫然無措,又心慌張的捏著手帕,根本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
那些黑衣人會武,有二十多個人,拎著大刀。還有地上的血跡,司馬驍翊緊緊握著拳頭,鬆了捏緊,心裡不斷安慰自己柳清菡那麼古靈精怪的,有會些防身術,怎麼可能出事。可是一切搜尋無果之後,哪怕司馬驍翊再怎麼自我安慰的,也不得不面對一個可怕的根本接受不了的現實。
荷雨和泠然哄睡了冬至湯圓,焦急在門口張望,可是等看見司馬驍翊一臉失魂落魄的回來,荷雨和泠然兩人頓時呆愣在原地。
難道夫人真的已經?荷雨和泠然兩人都不想去想,可是容不得她們不想,她們在路上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就算夫人拖延的了那群賊人一時,可是如何能全身而退。
司馬驍翊看也沒有看一旁的荷雨和泠然,心裡則是不肯相信,又派遣人出去把裡裡外外尋了一遍。更有甚至他直接拿出令牌掉了一隊禁衛軍在城內城外搜尋個遍。
……
柳清菡在驛站等待自己兒子女兒的訊息,來人很快回稟了荷雨和泠然兩人已經帶著冬至湯圓安全抵達齊親王府,就在柳清菡想著怎麼再次把冬至湯圓帶出齊親王府的時候。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剛剛吃過早飯,靳殊離匆匆忙忙的提刀進來拽著她往外面走。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柳清菡忙詢問道,注意到他的劍上都是鮮血。
“這時候來不及解釋了。”靳殊離易容的普通的的臉龐上滿是凝重之色,他直接扔了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披風給柳清菡蓋上,一路上拖著她出來,抱著她上了馬。
外面的靳清越,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