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周嬸才開口抱怨道:“你這兩個妮子,出門玩也不能忘記歸家時間,你們吃了飯沒有?我給你們留飯了。”
“周嬸你可真好。”兩人齊齊笑道,柳清菡挽上週嬸的臂彎:“放心吧,我們有分寸的。我給你們帶了些梅花糕,可好吃了,小虎呢?”
“那野小子這會兒也在屋裡頭,剛剛跟隔壁家小孩打了一架,一身黑泥,真真要氣死我了。”不談起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周嬸就來氣。
“小孩子嘛,小時候都這麼活潑,慢慢長大也就懂事了。”柳清菡寬慰兩句。
“哦,對了,凊菡吶過幾日我們就要回柳溪村了。”周嬸說道。
“啊,為什麼要回去,住這兒不好嗎?”柳清菡驚訝道,她早就被周嬸一家當做自己的親人了,還以為周嬸住的不習慣。
“你可別多想,你這兒的工錢豐厚,住的地也好,我要是敢說一句不好,我這不多虧心。我們是回去忙農活吶,割稻子。”周嬸說道這個又跟柳清菡說:“別說是我們,你到時候也大概要回去一趟,衛獵戶估計沒來及告訴你農田在哪兒。”
柳清菡瞪大眼眸:“他置辦了田地,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就知道他沒跟你說,想著是他根本沒想要你下地,只是如今他不在這裡,你可要好好盤算一下稻子收割的事情。”周嬸跟她囑咐:“要是你幹不來這些粗活,到時候我割完了也就來幫你了。”
“不能僱人去割?”柳清菡勉強算是個城裡孩子,小時候雖然住在鄉下,但是因為年紀小,大人也沒有指望過她幹這些粗活。也就去喂喂豬。
就連餵豬這麼簡單的農活都幹了一些蠢事,她奶奶讓她摘些豬草來餵豬,她拿了一把鐮刀,去菜地把一地的白菜全當豬菜割了,她奶奶到菜地一片狼藉,還以為是野豬撬過,當時好像還被揍了一頓屁股。
八九歲就被爸爸媽媽接進城裡,更是連稻田都沒有下過,更何況割稻子,柳清菡心裡打鼓,要是她到時候把稻子跟著野草一起割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說什麼傻話。也沒有多少畝地,發工錢都要頂上糧食的錢。”周嬸就跟聽一個笑話似的,柳清菡摸了摸頭,訕訕不說話了。
清晨,房間內柳清菡擺弄著手中的東西,在不遠處設了一個簡陋的圓心靶,指頭一按,手臂上的弓弩刷的三箭齊發,正中圓心靶的三四五環,是她調的目標,她稍微重新設定了,弓弩的準度大幅度提升。
還有手中的針表,旁人看來是裝飾,其實是針表機關,扣動左邊出來的銀針是麻醉劑的,右邊出來的是浸泡劇毒的銀針。
柳清菡的防範意識一直很強,更何況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她尤其不能想象要是那時候被人擄走,那紈絝子弟壓根不吃她那一套怎麼辦。更後悔在牢房裡沒有給安炳勝來一針。
以防萬一總是沒有錯的。
“凊菡,凊菡你起來不?”齊香這陣子特別還來找柳清菡嘮嗑,一個人做機關一個人作女紅,看上去倒是格外和諧。尤其是柳清菡好幾次的指點,顏色的搭配還有各方面的改善。
“起來了,齊香姐姐,你進來吧。”
齊香高興開了門進來,手中拿著針線框子。
“你之前搭配的絡子倒是蠻多人喜歡的。”齊香坐在柳清菡身邊:“今天全都賣光了,我還特意留了一條黑線和金色絲線的絡子給你。”
“謝謝齊香姐姐,不過是你自己打得好,我哪裡有那麼大的功勞?”柳清菡對著她笑。
“還真是你的功勞,我之前賣手絹是這樣,絡子也是這樣,要不是你給我的主意,我恐怕還積壓一大半呢。”齊香特別認真道,然後她露出一個很不好意的笑容:“你不會嫌我煩吧?天天來這裡打擾你?”
“你想什麼呢,我還巴不得你過來跟我說話,我都要發黴了。”柳清菡笑道。
“咦,你這鏈子好精緻啊。”齊香看見柳清菡袖子裡露出一截的鏈子,撩開她的手,仔細打量跟平常的鏈子不是很像:“這是你自己做的?可是這鏈子怎麼有這麼大的一塊圓圓的東西?”
“這叫手錶。”柳清菡隨意跟齊香說了名稱。
齊香一眼就看見柳清菡床榻旁的圖紙,拿起來看了看,是炭筆畫的,她看來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她畫的是什麼,接下去看另外一幅畫的是馬車,瞬間驚訝道:“你不會真的打算做馬車吧?”
“當然了,不是蒸的是煮的啊?”柳清菡說冷笑話。
“什麼蒸的煮的?”齊香一臉懵然,顯然體會不到,柳清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