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去哪兒了?”
“出去採購東西了。”
“這樣,對了,我有事去柳溪村一趟,我叫上一個夥計載我去。估計明天中午才回來。”柳清菡跟齊香囑咐。
“啊?現在去柳溪村做什麼。”
柳清菡三兩句話也跟齊香解釋不清楚跟村長承包筍山的事項。她回去主要是告訴村長找到合作的老闆,再去跟莫進榮說說,到時候不能耽誤工作的事情。
畢竟是第一次合作做這樣的事情,她不能讓齊老闆失望。要不然失去的可不只是這次的機會。
齊香送柳清菡到門口。
“不用你送,進去吧,外面怪冷的。”
齊香也不跟柳清菡客氣,跟她招手囑咐雪天路滑就進去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牆角露出一抹白色的衣角,黃春花躲在牆角里,她剛剛來找齊香,令她驚喜的是聽見今天柳清菡要出門明天才回來的資訊。
平常她在黃鶴樓就跟個透明人似的,除了洗碗的事情,周嬸等人絕對不允許她靠近廚房,也不要她做任何事情,根本不信任她甚至提防著她,除了齊香其他的人見了她就跟沒見到似的,她心中十分不甘咬咬唇,呆的實在是憋屈,這跟她在柳溪村受她婆婆轄制有什麼不一樣。
難道她以後都要這麼平淡無奇又擔心受怕的過下去?
黃春花其實並不笨甚至有幾分機靈,只是被她婆婆壓制的厲害,有些怯懦,可是她想起一個人跟她說的話‘富貴險中求。’心裡陡然想起一個出人頭地的想法。即使心裡害怕,還是攥緊手,她不想再過這樣貧窮的任人欺凌的日子。
這還是幾天前的事情,她碰上了幼年時期好友小梅,她之前聽說她被自己秀才相公休棄了,本應該過得不好,可是遇到她的時候,穿金戴銀的,衣裳華貴,肚子高高隆起,旁邊還有兩個丫鬟攙扶,在她賣繡品的地方。那兒的老闆娘把她撇在一邊,鞍前馬後的殷切侍奉。
黃春花一時好奇,等那貴婦人轉過頭來,她霎時間呆怔在原地。明明她之前還在慶幸自己儘管有一個厲害的婆婆,好歹是比小梅被人休妻回家這樣丟盡臉面的事情要風光的多,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小梅現在居然過得這般好。
她本想要躲開,小梅叫住了她。
自此每天的空暇時間,黃春花都會去小梅夫家。
黃春花想起小梅之前窘迫的處境和現在天壤之別的尊貴,向來溫柔多情的眼眸裡劃過一絲勢在必得。
有時候人的慾望並不是單單靠語言勸道來勾起來的,反而是讓那個人感受到這種天差地別,自己內心生出來的渴望,它足以擊敗人的良心和所謂的不值一提的懦弱。
黃春花去了一趟小梅的夫家。
“今個兒怎麼有空過來?不過你來也好,我正缺個人說說話呢。”小梅梳著高高發髻,頭髮上帶著貴重的首飾,眉眼間嫵媚流轉,白嫩宛如蔥管的手,指甲上塗著鳳仙花紅色的汁水,身上披著貂皮大衣:“你來嚐嚐剛剛出爐的水晶糕,我懷了孕根本吃不了幾口,我家老爺也是的明知道我吃不了幾口還千里迢迢派人去賣。”
她使了個眼色,一旁侍立的婢女小心端起她面前精緻的點心放在黃春花面前。
“腰痠背痛的。”小梅也就說了一句話。
懂事的婢女立刻去叫人抬了美人榻進來放置在那兒,小心翼翼纏著小梅躺下。
“瞧我,難受了差點就忘記春花了,你應該不介意我這樣躺著跟你說話吧?”
黃春花迅速搖搖頭,眼眸裡藏著羨慕之色:“小梅,你現在還真是富貴人家的夫人了。”
小梅任兩個婢女給她捶腿,捏著粉色的帕子,一手拿著精緻的團扇把玩,微微一笑:“你坐過來。”
“啊?”黃春花雖然疑惑還是乖順的做到小梅身邊。
“你們兩先下去。”小梅趾高氣昂的命令,兩名婢女應聲而退。
小梅突然用長指甲的手鉗住黃春花:“嘖嘖,你看你明明生的一副花容月貌的,卻過得如此悽慘,我還真是心疼你,就連有些出身低賤的人也比你活的好。”小梅溫溫柔柔說話就跟跟親姐妹說悄悄話似的。
“只怪我命苦。”黃春花垂下頭。
“錯,你這般容貌,其實缺的就是一個機會。你看像我,我知道村裡有很多人打心眼瞧不起我,可是呢,現在她們一個個的那一個有我活的好,吃的是魚翅燕窩的美味佳餚,穿的是綾羅綢緞,戴的不是金就是銀。”小梅撫了撫自己髮鬢,摘下一枚髮簪,問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