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她一會兒,當時盯的她有些毛骨悚然。
用長杆子撥開面前的茂盛的草,找了一上午了,這次除了摘了些野菜沒有什麼收穫,她開始往回走了。
有一段路磕磕絆絆,都是小石子,村落越來越近,只見有一堆人圍在一起好像爭執什麼。
“你這婦人跑到我們村裡撒野來了,渾說什麼人跑了,我看你就是專門找茬來了。”周嬸氣憤罵道。
“大妹子,這話不是這麼說的,怎麼說我們祖上也算是出自一脈,如何能說我們亂闖。再說了,我們可是確切聽見我家閨女就在你們村裡,怎麼就不讓人找,是不是心虛啊?讓我們找找,我們就知道了。”一個粗胖黑壯的婦人冷笑道。
柳清菡往這兒的腳步在聽見那個尖厲的聲音後停住,立即轉身想要逃跑。
“唉,孩子他媽,你快看。”一個漢子正張望,眼尖看見柳清菡往回走。
“閨女,別跑!你娘來了。”婦人大喊道,一邊使眼色,讓帶來的人一起抓人。
柳清菡小胳膊小腿的,本來忙了一天也很累,更倒黴的是,踩到一塊橢圓小石子,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不一會兒就被人抓著頭髮,狠狠按住在地。小臉埋在砂礫裡,劃得一條條的痕跡,出血了。
“你這閨女,咋看見娘就跑了呢?”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婦人劉氏暗地大手一把洩憤似的捏在柳清菡的軟肉上,死命揪了揪,柳清菡一聲悶哼聲,顯然被弄得極為疼痛。
“這說的什麼話呢?哎呦,說什麼來什麼,剛剛還說不是心虛怎地?周大娘,你虧不虧心,明明我女兒,在你們這兒,還騙我說沒有。”劉氏一改剛剛平和,顯然是抓到了把柄,口氣開始惡聲惡氣,無理取鬧,“真是誑人死後下地獄拔舌的蠢人,你剛剛不說的硬氣嗎?我女兒怎麼在這兒?是不是你藏了我女兒?你這殺千刀的的老虔婆!”
“哎,我說,孩子他媽,我們是不是該走了?”那漢子小聲附在這婦人道。
“你這蠢才,好好看著吧。”劉氏一手撐腰,一手提著看似半死不活的柳清菡,“看我女兒都瘦了,可憐見的,今日我可就不管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你們不給我個說法,跟你們沒完!”
柳溪村西邊的村民一時面面相覷,這女孩的來歷不清,這幾日突然出現極有可能真是柳溪村東邊來得。看劉氏如此撒潑都不知如何是好。一時又有些怨這女孩兒,讓他們在東邊的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你說這是你女兒,那怎麼會離家?”周嬸到底是看這女孩可憐,說道。
“這不知廉恥的死丫頭,果然是為娘寵壞了,使性子的,給你找了一門親事,你不要就不要,偏偏如此不懂事離家出走,讓為娘下不來臺。不過為娘到底是心疼你,給你找了另一家好的。”劉氏看似是對柳清菡說話,其實在回答周嬸的問話,又說明了這是家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旁人。
果真連周嬸都沒法說什麼了。
劉氏看眾人吃癟想著來日再借此事要些好處才是,不過今日還是早點把人嫁出去,免得橫生枝節,雞飛蛋打就不好了。
她給柳清菡找的是一家山裡極其貧窮的人家,三兄弟四十好幾娶不上媳婦,要田沒田,乾的都是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合計娶一個媳婦兒就行了。可不是前些日子他們還想著賣一個年紀頗大的窯姐吶,這不碰上劉氏,一拍即合。
柳清菡如何不清楚劉氏口中的“好人家”,她要是去了,還不如一頭撞死划算,只不過,她就是要死也要拉這婦人當墊背。
她看似虛脫,猛然掙脫,死死咬上這婦人脖頸,幾乎要把一塊肉啃下來,這婦人尖叫,肥大的手掌拍打柳清菡,“死鬼,還不把她扯開”
這婦人的哥哥和丈夫上前把柳清菡扯下,劉氏大概是氣急了,什麼也不顧及,狠狠一腳踢在柳清菡腿上,踩住,粗魯一手揪住她的衣領,大蒲扇似的手啪啪打的柳清菡的臉紅腫還不停,還不解恨,扯她的頭髮,扯下一大把。打的柳清菡口齒帶血,像是一條死狗扔在地上。
別看劉氏不過一個婦人,打起人來絲毫不比男人的力道輕,還專門挑那種很痛好捏的地方,就好像滾針板一樣的刑罰。
還是她太過脆弱,她自嘲笑了一聲,眼角發紅,看到地上尖銳的石頭,她蒼白裂出血的唇微微勾起,眼神一閃可怕的瘋狂的光芒。
她伸手正要拿起。
“住手。”一道清冽的低沉男音響起。
柳清菡趴在地上,看見一雙穿鹿皮靴的主人走過來,她抬頭看,大概是由於背光看不